三个小人手拉着手，并写着给妈妈。

    知许跪在湿冷的草地上，轻抚墓碑上青清的照片：一年了，我还是不知道没有你怎么活下去。他的声音哽咽，但奇妙需要我，所以我会继续努力地活着。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知许惊讶地发现周念安站在书店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白菊。

    我想你今天可能需要这个。她递花的手悬在半空。

    知许接过花，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他质问，声音因压抑的泪水而颤抖，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为什么奇妙会喜欢你这太残忍了，周念安！

    周念安的脸色变得苍白：知许，我……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青清派来考验我的。

    知许突然仰头笑起来，笑声混着雨打屋檐的嘈杂，或者是我疯了，产生了幻觉。

    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脸，分不清指缝间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周念安向前半步又猛地停住，我们需要谈谈，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明天，明天好吗

    风卷着雨丝扑进她半敞的衣领，她下意识抱紧双臂。

    知许疲惫地点点头，突然感到无比空虚。周念安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知许，青清爱你胜过生命。她最后的话，是让我告诉你这个。

    知许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她最后的话

    周念安回头望他的眼神，像极了青清化疗时的绝望。

    周念安的眼睛里盈满泪水：明天。明天我会告诉你一切。说完，她快步离开，消失在雨夜中。

    那一晚，知许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周念安那句奇怪的话。清晨时分，他才勉强睡着，却梦见了青清。在梦中，青清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条蓝裙子，对他微笑：照顾好奇妙，还有，原谅我。

    知许惊醒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房间。奇妙正在摇他的手臂：爸爸，周阿姨在楼下。

    知许匆忙洗漱下楼，发现周念安正在整理书店的书架，就像青清常做的那样。看到他下来，周念安放下手中的书：我们谈谈，去我那里吧，我已经请邻居张阿姨帮忙照看奇妙。

    一路上，周念安沉默不语。她的公寓在一栋老式建筑的三楼，整洁但没什么个人物品。知许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两个女孩——一个是青清，另一个是年轻些的周念安。

    那是知许拿起相框，手指颤抖。

    我和青清。周念安轻声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知许感到一阵眩晕，睁大眼睛问道：什么青清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提过自己有个妹妹。

    周念安苦笑：因为我们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们的父亲，是个复杂的人。青清跟着母亲生活，我被送到姑姑家长大。

    那为什么现在……

    因为我后悔了。周念安的声音哽咽，青清一直试图联系我，但我太固执，不肯原谅父亲，连带着也疏远了她。直到，直到她出事那天。

    知许的心跳几乎停止：你在现场

    周念安点点头，泪水滑落：我们那天约在咖啡馆见面，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那么高兴，给我看奇妙的照片，说终于能介绍我们认识了。然后，那辆车失控冲上人行道时，她推开了我。

    知许跪倒在地，无法呼吸。青清最后的时刻，他不在她身边，而是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妹妹。

    她临终前把一封信交给我。周念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淡黄色的信封，让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

    知许颤抖着接过信，青清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亲爱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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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