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师兄...
凌霄子。那男人目光扫过我和白无咎,云隐山什么时候成了收容所
连偷丹方的小贼都收
我后背一凉——他怎么知道丹方的事
师父的剑突然压得更低,剑气割碎了沧夜半片衣襟:沧渊,你沧浪宗倒是会挑时候。
沧渊轻笑一声,手一挥。
七道身影呈北斗状散开,把我们围在中间。
白无咎悄悄往我身后挪,攥住我衣角:师姐,他们好多人...
我盯着周围泛冷的剑气,喉咙发紧。
刚才那灵晶只破了毒丹表层,现在沧渊带来的人...
小跳。师父突然把我拉到身后,发尾的桃花被剑气掀落,躲我身后。
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却听见他旧伤发作时特有的闷咳。
沧渊的匕首折射着日光,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远处传来云隐山晨钟的轰鸣,我数着钟声,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师父非逼我吃的那碗桂花粥——他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翻车。
现在倒好,车还没翻,先被人围了。
沧渊的匕首离我只有三步远了。
我攥紧腰间那半块没炸完的灵晶,突然听见白无咎小声说:师姐,你之前说...用灵晶和石头能造抛射装置,那要是用他们的剑当支点...
我低头看他,他眼睛亮得像星子。
山风卷起地上的桃花瓣,落在沧渊的鞋尖。
我突然笑了。
管他什么绝境,云小跳的翻车日常,可从来没怕过。
10
我盯着冷川腰间晃荡的沧浪宗玉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这破玉牌雕的云纹比云隐山的少两道,他倒跟镶了金边似的,下巴快翘到房梁上去了。
小跳。师父突然用剑鞘戳了戳我脚背。
我一抬头,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尾里——他旧伤又犯了,眼尾那点红像被谁拿朱砂点的,看着凶巴巴的,倒比平时多了三分人气。
白无咎攥着我衣角的手又紧了紧,我低头看他,这小子鼻尖都冒了汗,手里的剑握成了烤红薯姿势——剑尖朝下,剑柄倒像是要往人怀里送。
我差点笑出声,想起上个月他跟我学御剑,也是这么攥着缰绳,结果连人带剑栽进了后山猪圈。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好过。冷川开口了,声音冷得能冻住屋檐上的冰锥。
我数了数他身后的人,七个,加上他八个——比上个月我炸丹时崩飞的药罐碎片还多。
师父突然把我往身后带了半步,广袖扫过我手背,带着点发烫的温度。
他咳了两声,声音还是刺刺的:笨徒弟,发什么呆
没见人家要拆你师公种的梧桐树
我这才想起来广场角落堆着的破铜烂铁——上个月长老们拆废弃剑阵时剩下的材料,破阵旗卷成了油条,引灵钉歪七扭八插在泥里,活像我上次烤糊的桂花糕。
师父!
小白!我拽着两人往角落挪,那些破旗子钉子,能凑个困阵不
白无咎眼睛唰地亮了:师姐上次说困阵要...要支点和引灵!
那些钉子是玄铁的,能当支点!
师父扫了眼那堆破烂,嘴角抽了抽:你上个月用炼丹炉搭灶台,把我养的雪貂毛都烤焦了,现在倒会琢磨这个
我急得直跺脚:总比被人戳成蜂窝煤强吧!
师父你要是嫌麻烦——
闭嘴。他弯腰捡起面破旗,旗面绣的鹤都褪成灰的了,往左三步,插那堆烂砖上。
小白,把引灵钉拔了,别用手抠,剑尖挑。
我们仨跟偷枣的小贼似的,师父插旗,小白拔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