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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吃!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嘶吼:这是阿毛的肉!你们吃的是阿毛的肉!
我坐立不安,两手死死地揪着衣服,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不能吃,我该怎么拒绝我该怎样让村长相信我什么都没发现
村长眯起他那两只小眼,目光阴沉,「阿饶怎么不吃」
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我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呛得泪眼汪汪。
村长目光瞬间更冷了,他咄咄逼人地追问,「阿饶刚刚真的去茅房了吗」
娘不高兴了,她瘦弱的身子挡在我身前,「你干什么她从今早就说肚子痛!」
村长脸上的假笑有些挂不住,「这不是怕阿饶没吃着肉吗」
爹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不是暗戳戳地说他抢自己闺女吃的吗。
爹的脸腾地红了,他怒目圆睁,「谁说阿饶没吃着阿饶就是吃多了才闹肚子,是不是阿饶」
我含着泪连连点头。
「她去茅房那么长时间......要是真去茅房还好,如果是贪玩跑哪玩去了,神明必会觉得不敬......」村长揪着这事不放了,「谁看见她去茅房了这不都是她自己说的!」
众人神色紧张起来,刚刚大家都顾着吃,确实没人注意我。
「俺看到了,阿饶捂着肚子从茅房出来的,太着急还绊了一跤,裤腿上都是泥!王哥李哥没看到吗,咱们一道走的呀。」
我抓着手臂的手狠狠一颤。
说话的人是赵老三。
大家这才注意到我裤腿上的泥巴,只有通往茅房的路上有一个大泥坑。
村长望向赵老三那双笃定无害的眼睛,皱紧的眉头松了松。
赵老三是最不可能说谎的人,一个吓得精神错乱的人有什么心思说谎呢更何况他刚刚提到老王老李,他们是一起从后厨房出来的。
这个话题不可以继续延伸了,待会漏了陷麻烦可就大了。
村长僵硬地挂着笑,「哎,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担心了,刚刚说话急了神童子别怪啊。忙了一天总怕这请神宴办得不够好,大家宽容宽容啊......」
闹剧收场,酒足饭饱的众人各回各家了。
回家以后,我依旧吐个不停。
娘抱着我,双眼含泪,「阿饶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上医院」
我摇着头,只是把脸埋在娘的怀里,泪水如破闸洪水般夺眶而出。
我张了张嘴,话却像鱼刺般卡在喉咙里。
「阿饶想说什么哪不舒服有人欺负你了和娘说!」
我真的好想告诉娘,请神宴是假的,你们吃的是阿毛的肉!
可是我说了又能怎样,大祭司德高望重,村长阴险狡诈,有危险的只会是知道秘密的人。
赵老三都只能靠装傻逃过一劫,如果娘知道了,他们又不知要做出什么事......
不可以,我不可以告诉娘!
我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我是神童子啊。
就算要吃人也不该是吃我,轮到谁也不会轮到我的。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搂着娘。
自那日起我生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几个星期。
吃什么药都好不了,只得找来大祭司。
大祭司说这是心气郁结,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
我定定地望向他那浑浊苍老的眼睛,只字未提他们那些龌龊与龃龉。
我说,我要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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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很快为我办好入学和住宿手续。
我离开白象村,只身一人去城里上学,平时多受班主任照顾。
我学习很刻苦,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