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聒噪不已。
凤鸾宫的雪绒花却在一夜之间尽数枯萎,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三岁的璃月蹲在鎏金门槛上,用树枝在青石板上勾勒小马轮廓,专注而认真。
突然,兽首衔环被拍得震天响,她惊得跳起来,手里的树枝啪地折断。
阿絮慌忙从屋内冲出,护在璃月身前时,广袖扫落了窗台上晾晒的花瓣。
玄色龙袍裹挟着冷香撞开宫门,萧景琰赤红的双目扫过殿内,帝王威压震得螭纹香炉爆开火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
叶昭宁踉跄着扶住桌案,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满地墨汁,她大声说道:
【陛下!兄长镇守北疆十载,从未有过异心!定是奸人陷害!】
指尖颤抖着指向裴肃,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却见那御史大夫垂眸冷笑,袖中露出半截伪造的密信边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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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将弹劾奏章狠狠掷在青砖上,纸页边缘割破叶昭宁掌心,鲜血渗出,滴落在谋反二字上,触目惊心。
叶昭宁突然跪得笔直,青丝如瀑散落肩头,语气坚定:
【若兄长当真叛国,我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彻查此事,还叶家清白!】
话音未落,德妃的兄长突然从侍卫身后转出,呈上染血的虎符,高声说道:
【禀陛下,叶承钧私调边军的信物在此!】
璃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吓得哇地大哭起来,她只觉得眼前的大人都变得陌生可怖。
平日里会把她高高举起的父皇,此刻像发怒的猛兽;
温柔的母妃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小姑娘跌跌撞撞扑向父皇,小手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渍:【父皇!月儿怕……】
阿絮伸手去拦,却被侍卫粗暴推开。
萧景琰赤红的目光扫过女儿,龙袍一挥甩开她揪住玉带的小手,怒吼道:
【死太便宜你们了!朕要你活着,看着叶家如何身败名裂!】
圣旨甩在叶昭宁脸上,纸角划过她苍白的脸颊。璃月的哭声瞬间变得凄厉,她赤着脚拼命挣扎,发间的红绸散落,珍珠步摇滚落在叶昭宁脚边。
【母妃!!!】
她哭喊着转身扑进叶昭宁怀里,死死攥着母妃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絮冲上前将母女俩护在身后,却见萧景琰背过身去,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帝王看也不看女儿,转身时龙袍扫落了案上那个璃月常玩的拨浪鼓,木珠滚落的声音混着孩子的哭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阿絮望着曾经温柔抱着小公主的帝王,此刻眼底的凶光比北疆的狼还要可怖,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她知道,她们的噩梦开始了。
冷宫铁门关闭的瞬间,厚重的阴影笼罩在三人身上,仿佛将她们与外界的光明隔绝。
璃月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小手死死揪着阿絮的衣袖,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叶昭宁颤抖着摸出袖中狼头令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她望着女儿懵懂又惊恐的眼神,喉间泛起腥甜,最终只化为一声绝望的叹息。
曾经满室生香的凤鸾宫,此刻只剩墙角漏雨的滴答声,混着远处传来的丝竹乐,恍如隔世,让人感慨万千。
此后七百多个日夜,冷宫里的日子像被拉长的丝线,缓慢而痛苦。
叶昭宁的咳血愈发频繁,阿絮每日用破旧的帕子为她擦拭嘴角血迹。
某个寒夜,她听见榻上传来压抑的呜咽,转身看见娘娘攥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