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声:昭阳这丫头,到死都要用血咒护着孽种。
我咬破舌尖朝着声源啐去,血雾在空中凝成凤鸟形状。太后痛呼着后退,墙壁上的血珠突然汇聚成溪流,在地面蜿蜒出漠北文字。
母亲......我挣开萧珩的手扑向白骨,狼铃却自动飞向太后手中,还给我!
萧珩的软剑架在太后颈间:姑母这些年拜佛,可曾梦见过昭阳姑姑
血溪漫过太后的金丝履,她保养得宜的面容开始龟裂:哀家送她去享福,是她非要生下......
生下我这样的怪物我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凤纹,蓝光映亮半张密室,那太后娘娘可知,漠北圣女的血能肉白骨
太后浑浊的眼珠迸出精光,凤头杖猛地戳向地面机关。白骨下方石板翻转,昭阳公主的尸身竟完好如生,唯有心口插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
安儿!萧珩突然甩出袖箭击飞太后,别碰那把刀!
我僵在距母亲半尺之遥。匕首上的红宝石忽明忽暗,像极了萧珩毒发时瞳孔的颜色。前世他咽气前死死攥着这柄凶器,说是要留给我的及笄礼。
噬魂刃。太后扶着渗血的额角,你母亲用魂魄养了它十年,就为今日夺舍重生。
萧珩突然割破掌心按在我后颈,滚烫的血渗入朱砂痣:沈卿安,你信我吗
我望着母亲唇角那点梨涡——与我笑起来一模一样,突然抬手拔出了匕首。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温热血液顺着刀槽回流。凤纹在肌肤下游走,最终在心口聚成展翅的形态。密室穹顶咔嗒裂开,月光混着细雨浇在母亲尸身上。
安儿!萧珩的嘶吼带着颤音。
我握紧匕首扎向自己心口,却在最后一寸停住。刀刃映出太后扭曲的脸,她腕间的佛珠正疯狂跳动。
原来姑母怕这个。我将刀尖转向她,您猜噬魂刃能不能斩断转生蛊
太后踉跄后退撞翻香炉,灰烬中爬出密密麻麻的金蚕。萧珩挥剑斩断最先扑来的几只,将我拽进怀中:闭气!
我趁机将匕首刺入他后背,刀身尽没的瞬间,萧珩瞳孔泛起妖异的金。他反手扣住我命门,力道却温柔得像在抚摸蝴蝶。
卿卿......这声呢喃让我浑身战栗——是母亲唤我的乳名。
太后突然癫狂大笑:昭阳啊昭阳,你抢了哀家的噬魂刃,终究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母亲我试探着触碰萧珩的脸,是您吗
萧珩垂眸浅笑,指尖抚过我眉骨:我的小凤凰都这么大了。他忽然皱眉,这具身子怎么种了蚀心蛊
我猛然想起前世萧珩每逢月圆便消失整夜,归来时总是满身寒露。原来他早被太后下了蛊,却始终瞒着我。
母亲能救他吗
萧珩突然咬破指尖点在我眉心,冰凉触感直透灵台:噬魂刃饮过至亲血,可破天下邪术。但安儿......
尸身突然开始溃烂,母亲的声音渐弱:莫信金铃......
萧珩猛然抽搐着倒地,噬魂刃当啷掉落。我扑过去时,正对上他逐渐清明的眼眸:沈卿安,你下手真狠。
太后不知何时逃了,密室仅剩满地狼藉。我撕开萧珩的衣裳,他后背的伤口竟已愈合,只留淡淡红痕。
你母亲用最后灵力救了我。他攥住我探向伤口的手,倒是你......
我低头看见心口凤纹消失无踪,锁骨下朱砂痣却变成赤金色。萧珩忽然将我按在母亲尸身旁,暴雨穿过破碎的穹顶浇在我们身上。
方才我被附身时,看见许多事。他拨开我湿透的前襟,你八岁那年被蛇咬,为何骗我是贪玩摔的
我怔住。那日分明是沈月柔将我推下蛇窟,父亲却说若我告状就把母亲遗物烧了。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