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记，箱子里装着母亲最后的首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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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棱镜，陆逸轩的银面具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斜倚在雕花廊柱旁，看着侍应生托着香槟穿梭在假面人群中，突然想起昨夜滚进阴影的珍珠。黑胶唱片此刻正躺在他西装内袋，20190321的钢笔墨水在体温里发酵。

    逸轩居然对儿童慈善感兴趣陆正明端着马天尼走近，杯沿的柠檬片像抹讥诮的笑，听说你昨晚弄丢了老太太的胸针

    小提琴骤然升高的音阶刺破空气。陆逸轩转动尾戒，戒面在灯光下划出冰刃般的弧线：叔叔不也在找二十年前弄丢的账本么

    他故意让袖扣擦过对方酒杯，琥珀色酒液在陆正明衬衫前襟绽开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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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悦在洗手间镜前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冷水顺着锁骨滑进礼服褶皱。镜中突然出现白天鹅面具的倒影，她惊觉拿错了马克准备的面具——内衬绣着Marry

    Me的金线，在冷白光下如毒蛇吐信。

    需要硝酸甘油吗

    低沉的男声裹着雪松香漫过耳际，苏悦转身时手套勾住了银面具骑士的袖扣。黑曜石袖扣缠绕的银丝将她蕾丝手套扯开裂缝，腕间疤痕暴露在对方视线里的刹那，吊灯突然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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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尔兹前奏如月光漫过地板，陆逸轩的手掌已托住她后腰。他记得这个栀子花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昨夜安全通道里仓皇逃离的珍珠耳坠在记忆里发出清脆回响。苏悦的指尖无意擦过他后颈，那里有块被领口掩住的烧伤

    ——十年前剧院大火留下的印记。

    骑士不该戴这么冰冷的面具。

    苏悦在他耳边低语，借旋转的姿势将白天鹅面具甩向阴影。羽毛掠过水晶杯架，香槟塔突然折射出诡异的光斑，她看见马克正在二楼露台调整监控摄像头角度。

    陆逸轩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裸露的腕骨，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让他想起母亲病历上的心电图。当他们旋进立柱阴影时，他忽然低头咬开她颈后的面具系带：天鹅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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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敲击穹顶玻璃的节奏逐渐与心跳同频，苏悦在眩晕中看见无数珍珠从天而降。低血糖带来的黑雾吞噬视野前，她奋力扯下骑士面具——男人左眼尾的泪痣与记忆里某个雨夜重叠，十年前浓烟中递来湿手帕的少年也有同样褐色的瞳孔。

    苏小姐的演技比并购方案更精彩。

    马克的声音如手术刀划开雨幕，他扶住苏悦瘫软的身体，故意让指尖陷进她臂弯的旧针孔。

    陆总也来关心自闭症儿童

    陆逸轩盯着男人抚过她肩头的手，昨夜在酒店监控里看到的宝马车牌号在脑海闪现。他弯腰拾起白天鹅面具，内衬的求婚金线在闪电中忽明忽暗：比起儿童，马总，似乎更擅长关怀成年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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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车鸣笛穿透雨幕时，苏悦在马克怀里睁开眼。她看见银面具骑士站在破碎的香槟塔前，手中握着从她发间滑落的栀子花胸针——那是奶奶临终前攥着的最后一样东西，此刻正在他掌心泛起血色光泽。

    物归原主。陆逸轩将胸针抛向马克，金属划过雨帘的轨迹像道未愈合的伤口。他转身时踩过浸湿的《天鹅湖》节目单，苏悦挣扎着伸手，却只抓住一片融化的面具银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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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场的感应灯次第熄灭，陆逸轩在迈巴赫后座发现异样。潮湿的座椅缝隙卡着半枚珍珠耳坠，内侧刻着极小的S&L——和他母亲首饰盒里那枚残损的耳坠正好配对。车窗外暴雨如注，他忽然想起昨夜唱片内页的栀子花标本，在紫外灯下会显现出SOS的荧光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