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微微发抖，当时想做叶脉书签当生日礼物，在实验室守了三天三夜......他突然噤声，看向顾南乔空洞的眼窝。

    盲女摸索着钢琴键弹起《晴天》前奏：爆炸那天他攥着烧焦的银杏叶冲进火场，说还没到十八个秋天。琴声突然变得尖锐，后来我才知道，他抢回的是准备给你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陆川（擦拭手上血渍）：拍这照片时，我在树下等到晨雾散尽。

    （镜头特写：血珠渗进手机壳夹层，露出半张被烧焦的叶脉书签）

    小满（扯开文件袋封口）：你看到我和学长那天，我怀里抱着准备寄往上海的志愿表。

    （档案纸散落，露出压在最底层的武汉大学退学申请）

    顾南乔（突然按住太阳穴）：阿川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其实是在四月二十三号。

    （窗外救护车呼啸而过，电子钟显示日期：2023.04.22

    23:59）

    第二章

    南京西路的梧桐叶擦着咖啡店玻璃旋转坠落时，小满正用银勺搅动第三杯凉透的玛奇朵。奶油泡沫在杯沿凝结成褐色的痂，像极了那年淋在志愿表上的珍珠奶茶——她至今记得陆川冲出教务处时，吸管戳破塑料杯的爆裂声。

    钢琴声突然从二楼倾泻而下，是《月光》第三乐章暴风雨般的琶音。小满数着台阶上的马赛克拼花向上走，却在转角处踩到半颗滚落的薄荷糖。透明糖纸裹着2016年的生产日期，在吊灯下泛出陈旧的虹光。

    你漏了十七小节的降B调。

    弹琴的盲女仰起头，医用眼罩边缘露出灼伤的粉色皮肉。陆川将红茶推到她手边时，袖口滑落的手链叮当作响——那是用高铁票打孔后的残片串成的，小满看见最近一枚圆片上印着2023.04.23。

    林总监也来听顾老师的音乐会陆川挡在钢琴前，无名指的铂金戒在《晴天》前奏响起时闪过冷光。小满怀里的档案袋被攥出褶皱，2017年校庆照片的一角刺破纸面——画面里烧焦的实验室窗外，陆川正背着满身是血的顾南笙冲向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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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闪回·爆炸当日】**

    _浓烟中陆川抓住小满的手腕:快走！她却甩开他冲向储物柜，那里锁着要寄往上海交大的志愿表确认函。当爆炸气浪掀翻试剂架时，陆川用身体护住她，飞溅的玻璃却在顾南笙脸上绽开血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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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川，这位小姐的香水里有乙醚的味道。顾南乔突然转向小满，和当年实验室爆炸前的气味一样。她的导盲杖精准点中档案袋里滑落的照片——那是小满父亲跪在校长室求改志愿的偷拍照，日期显示2017年4月5日。

    陆川的喉结在烧伤疤痕下滚动。他掀开钢琴盖板，露出夹层里泛蓝的高铁票：G576次上海虹桥→武汉，发车时间05:20，乘车人栏印着陆川+林小满，票根粘着半片烧焦的叶脉书签。

    这是第53张。顾南乔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他总说凑够99张就能穿越回2016年10月15日。她突然按下升C键，暗格弹出铁盒，七年的车票如枯蝶纷飞，去年这张被闸机吞掉时，他徒手掰开读卡器，血把2018年的对不起都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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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2017年**：票面皱如老人皮肤，背面用针尖刻满我考上武大了

    2.

    **2019年**：被咖啡渍晕染出婚纱轮廓，边缘标注黎黄陂路17号

    3.

    **2022年**：塑封的车票夹着抗排异药说明书，有效截止日恰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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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