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余光看见车外隐隐约约的灯火。
其实我很早就认识蒋南译了。
他是我高中朋友蒋柯的小叔叔。
那是我们毕业后的暑假,蒋柯和我同一天满十八岁。
生日宴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清风朗月一般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方盒子,里面是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
羡煞了我们许多人。
从会所出去,我在楼下又看见了他。
他好像在和谁打电话,慵懒地靠在车边,神情淡漠,瞥见我的时候展露了一点笑颜,轻轻颔首。
我朝他点头示意,掏出手机准备打车的时候听到一个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
“去哪儿?我送你。”
鬼使神差的,我上了他的车。
后来阴差阳错见过一两次,但上大学后就没再见过了。
直到上周何欣怡喝多了让我去校门口接她。
我才知道何欣怡傍上的那棵大树是他。
3
蒋南译的车停在了三环左右的一个高档小区,我拉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等他摁了密码开门。
“平日就住这里吧,离你学校近一点。”
“换身衣服,一会儿有个局。”
是个套三的房子,以棕色为主的欧式装修风格,我拉着行李箱进了最大的那间次卧。
蒋南译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我没资格去住主卧,更何况我现在的情况叫做寄人篱下。
蒋南译说的局跟往常的局有点不一样。
来的人不多,这些人跟他说话的语气也更自在。
就连蒋南译脸上的笑意都比以前深了几分。
我大概明白了,这些人才称得上是他的朋友。
那么蒋柯也有可能会来。
一想到蒋柯,我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惨白。
蒋南译好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低低地在我耳边呢喃:“怎么了?”
我本想摇摇头,身体却在一瞬间僵硬。
“小叔叔,身边换新人了?”
看清我的脸后,蒋柯当即沉了脸。
我苦笑着喊他:“蒋柯。”
蒋柯没搭理我,和蒋南译寒暄了几句,去了隔壁包间。
“你和他有一腿?”
蒋南译话里充满了探寻的趣味,可这句轻飘飘的调侃却吓得我背上冒冷汗。
指腹被人一下又一下地摁着玩儿。
随即,蒋南译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宋欢喜,我最讨厌被人背叛,知道了吗?”
下巴真疼。
牙齿好像都要被他捏碎了。
在蒋南译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中,我顺从地眨眼示意。
他满意地松开手,脸上又挂上了往日那种淡漠的笑容:“你过去的事情我不计较,在我身边最好安分守己。”
蒋柯和我的确没有其他的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可如今这个朋友是做不得了。
大概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为了金钱贴身的女人,是他们随手养的漂亮活物。
没人信我是有真心的。
4
蒋南译拉着我上牌桌打麻将。
心思转移到牌桌上我胸中才舒了些气。
几圈下来,我越算越准,场场将人杀个片甲不留。
蒋南译替我摸了张牌打出去:“胡了,回家吧。”
我点点头站起来,将赢的牌面尽数留在麻将桌上,一分没拿。
“明天我出差,今天就不送你回去了。”
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