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刺向她最锋利的刀。

    三年前你毁掉我们的孩子，三年后又要毁掉陆氏。陆沉舟撑着桌沿起身，阴影笼罩住她发颤的肩膀，姜晚，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姜晚在男人眼底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她忽然想起在苏黎世疗养院复健的日子，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如何笑得像个没有软肋的怪物。物理治疗师说她颈部的疤痕增生永远无法消除，就像有些人留在心上的伤。

    陆总既然要叙旧...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切换成陆氏偷税漏税的财务报表，不如先解释这些流向开曼群岛的资金

    陆沉舟的咳嗽突然剧烈，暗红血迹溅在雪白的会议纪要上。姜晚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按着肋下，那是肝区的位置。三年前林秘书说的心脏移植术后突然在耳边炸响，寒意顺着脊梁攀上来。

    会议室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卷着雨丝扑进来。林秘书举着平板电脑的手在发抖：税务局的人到楼下了，说是接到实名举报...

    姜晚的冷笑僵在嘴角。她分明安排下周才提交证据，此刻却看见自己的电子签名赫然出现在举报文件末尾。转头对上陆沉舟幽深的眼眸，突然明白这是请君入瓮的杀局。

    姜总监的复仇剧本，还差最后高潮。陆沉舟抹去唇边血迹，从西装内袋抽出泛黄的病历。诊断书上肝转移癌晚期的钢印刺痛视网膜，日期显示正是他们离婚前一周。

    窗外惊雷劈开天际，姜晚听见自己心脏龟裂的声音。三年来筑起的恨意之墙轰然崩塌，碎砖烂瓦下露出血淋淋的真相——当年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或许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庇护。

    为什么...她扯住陆沉舟的领带，闻到更浓重的药味。暗纹领带的夹层里掉出半张照片，竟是他们蜜月时在圣托里尼的合影。照片背面是她熟悉的字迹：愿为晚晚挡尽世间风雨，陆沉舟

    2017.3.21

    林秘书突然冲过来抢走病历，却被陆沉舟反手掼在墙上。男人暴怒的喘息混着血腥气喷在姜晚耳畔：滚出去！全都滚出去！

    当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人时，陆沉舟突然栽倒在姜晚怀里。她摸到他后腰鼓胀的医疗胶布，温热的血正透过衬衫渗出来。三年前他抱着流产的她冲向急救室时，也是这样滚烫的温度。

    城北项目...本就是要给你的...陆沉舟将染血的U盘塞进她手心，里面是陆氏集团核心资产转让协议，等我死了...把我心脏...埋在佛罗伦萨...

    姜晚的眼泪砸在他惨白的唇上。此刻她终于读懂男人眼底经年不散的阴翳——那不是负心汉的冷漠，而是将死之人提前演练的永别。

    第四章：致命证据

    暴雨砸在迈巴赫车窗上时，姜晚正握着方向盘冲向跨海大桥。副驾驶座上的档案袋渗出血渍，里面装着陆沉舟的肝脏活检报告和三个月前的精神鉴定书——他竟早被诊断为重度抑郁伴解离性失忆。

    手机在疯狂震动，林秘书的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像索命咒符。姜晚瞥见后视镜里追来的黑色宾利，猛踩油门闯过红灯。雨刮器疯狂摆动中，她恍惚看见三年前的自己正站在相同位置。

    那夜她抱着陆沉舟的衬衫缩在车内，导航终点是黄浦江入海口。仪表盘上的抗抑郁药瓶空空如也，直到交警敲窗发现昏迷的她——就像此刻后座下滚出的奥氮平药瓶，生产日期显示正是离婚前三个月。

    您拨打的用户已开启来电转移...机械女声被雷声劈碎。姜晚突然发现蓝牙自动连接了陆沉舟的车载系统，加密文件夹正在传输。挡风玻璃上闪过刺目远光灯，她本能地急打方向盘。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姜晚看见宾利撞破护栏飞向悬崖。慢镜头里，陆沉舟的手掌按在车窗上，无名指戒痕被血渍浸成暗红。就像三年前流产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