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摇头,却也忍不住轻笑:臣这就去准备‘驱蛇香’,用雪山顶的千年雪松制的,专门对付玄鳞司的蛇妖。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雪球忽然叹了口气:其实谢老头挺顺眼的,就是总跟我抢你膝头——算了,看在他祖辈护我的份上,勉强让他当咱们的人形剑鞘吧。
夜深人静时,我抱着雪球坐在御案前,合璧后的玉佩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它不再是两块残缺的碎片,而是完整的白泽护符,就像我与雪球,从冷宫里的偶然相遇,到如今的血脉相连,终于成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雪球,我摸着它渐渐蓬松的尾巴,那里的金鳞正在缓慢恢复,千年前的龙御使,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一边批折子一边撸猫
它打了个哈欠,肉垫拍在我刚写好的开女科诏上:她啊,总嫌我掉毛弄脏奏折,后来干脆给我织了件金丝猫衣——不过还是你这儿舒服,暖烘烘的,还有栗子糕吃。
烛火忽明忽暗,映着雪球渐渐入睡的侧脸。
我忽然想起白天在御膳房看见的场景:当我的血与它的鳞相融时,那些被化骨散腐蚀的青砖上,竟长出了永不凋零的梅花。
原来真正的祥瑞,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物,而是在危机时刻与你共渡难关的伙伴,是掌心的温度,是怀中的毛团,是哪怕前路艰险,也能相视一笑的笃定。
合璧后的玉佩突然发出微光,在桌面上投出龙御喵心四个古字——那是千年前契约的真名。
我望着熟睡的雪球,忽然明白,所谓的双玉合璧,从来不是两块玉佩的简单拼接,而是人与瑞兽的心灵相契,是跨越千年的信任与陪伴。
窗外,启明星渐渐升起,御书房的烛火仍在跳动。
明天,我们将踏入冷宫的古井,直面长公主与玄鳞司的阴谋。但此刻,听着怀中雪球的呼噜声,摸着合璧玉佩的温润,我忽然不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蛇影重重,只要有这只橘猫在侧,便没有破不了的局,渡不过的劫。
毕竟,当龙御使的血与白泽的鳞合而为一,当女帝的袍袖里藏着能破万邪的猫爪,这天下的阴霾,终将在双玉合璧的光芒中,渐渐消散。
4
冬至的祭天台覆着薄雪,我穿着十二章纹的衮服,袖中合璧的玉佩贴着腕间金鳞,冷得像块寒冰。
雪球缩在我特制的暖袖里,尾巴尖缠着谢砚冰连夜赶制的驱蛇丝绦,却仍在看见长公主登上祭台时,浑身炸成蒲公英。
皇太女今日祭天,必能感天动地。长公主的眉间红痣在雪光下泛着青黑,她捧着玉碟的指尖,分明缠着玄鳞司的蛇形咒印。
我垂下眼帘,任由赞礼官替我戴上沉重的冕冠,却在玉碟触唇的瞬间,听见雪球在意识里低喝:别喝!水里有逆命咒!
祭天酒液在玉碟表面映出我的倒影,冕冠上的白泽流苏突然扭曲,化作蛇信般的黑影。
我指尖微颤,装作不慎打翻玉碟,酒液泼在雪地上,竟腾起紫黑色烟雾——正是玄鳞司用来篡改天命的逆鳞雾。
长公主脸色剧变,袖中蛇形匕首当啷落地。
天、天示异象!赞礼官跪倒在地,祭天台四周的青铜烛台无风自灭。我望着渐暗的天际,掌心的朱砂痣突然灼痛,雪球从暖袖里跳出,在我肩头化作半透明的白泽虚影,双翼展开时,竟与冕冠上的瑞兽纹完全重合。
沉鱼,祭天台上的‘承天鼎’被换了!雪球的声音混着雷声在脑海炸响,我这才注意到鼎中本该燃烧的檀香,此刻正腾起蛇形青烟。
谢砚冰突然拔剑斩向长公主,却被十二道蛇影锁链缠住,他腰间的护瑞佩碎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龙御同命四字。
你以为换了祭天鼎,改了祝文,就能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