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把这小杂种交出来,或许能留个全尸。
桑雨棠突然按住薛神医颤抖的手臂,自己缓步上前:我跟你走,放过薛老。她故意让赵刚看见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孩子病得厉害,离不得大夫。
火把噼啪作响,赵刚三角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半晌,他咧嘴露出黄黑参差的牙齿:成啊。不过...突然挥刀砍向薛神医,这老东西必须死!
且慢!桑雨棠侧身挡在老人前,怀中思远突然咳嗽着动了动。她趁机捏了捏孩子滚烫的小手,让我们母子死在一处,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赵刚的刀尖在薛神医喉前半寸停住,突然怪笑起来:好个情深义重!来人,把这对母子——
话音未落,原本昏迷的思远突然小手一扬,一把朱红色粉末从指缝洒出。赵刚和最近的两名士兵顿时双眼暴凸,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在地——正是薛神医特制的千日醉,沾肤即晕。
娘亲快走...思远气若游丝地呢喃,小手还保持着扬撒的姿势,指尖沾着未散尽的药粉。
桑雨棠来不及震惊,已抄起赵刚掉落的腰刀塞给薛神医:往东半里有座土地庙,地窖里备着干粮马匹。她撕下裙摆浸湿捂住思远口鼻,我们分头走!
夫人!薛神医还想说什么,却被桑雨棠决绝的眼神震住。
薛神医无需多说,我们母子俩不可再连累你.说罢头也不回地冲进浓烟弥漫的竹林。怀中思远又开始发烫,小脸烧得通红。桑雨棠摸到孩子怀中硬物——是那块染血的绣片,此刻竟隐隐发烫。她突然折向往北,朝着悬崖方向奔去。
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赵铁鹰的怒骂,"贱人,看你逃到哪里去!"赵铁鹰搭起弓箭,一箭擦着桑雨棠的皮肉而过。
"啊!"桑雨棠重重摔在地上,怀里的宁思远摔落下来,"思远,你没事吧!"
"娘~"
悬崖边的风像刀子般锋利。桑雨棠拖着受伤的左腿,将儿子护在身后。赵铁鹰的刀尖滴着血,在岩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以为宁远征来得及救你们他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丞相府此刻应该已经得手了。
宁思远突然从母亲身后探出头,小手紧攥着什么:坏人话多会倒霉!
赵铁鹰暴怒举刀,桑雨棠却看见儿子手中银光一闪——是她平日用的绣花针!细如牛毛的针尖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却精准地刺入赵铁鹰手腕要穴。
啊!赵铁鹰吃痛松手,钢刀坠落悬崖。
桑雨棠趁机抱起儿子就跑,却听见身后弓弦拉满的声音。她本能地转身,用身体为儿子筑起人墙。
嗖——
箭矢破空声与另一道风声同时响起。一支玄铁箭后发先至,将赵铁鹰的箭凌空劈成两半!桑雨棠抬眼望去,悬崖另一端,宁远征手持铁弓的身影逆光而立,背后是数十名铁甲亲兵。
棠儿!儿子!他的喊声撕心裂肺。
五年了。桑雨棠的视线瞬间模糊。那个在黄河渡口与她分别的男人,眉间疤痕更深了,眼底沉淀着化不开的沧桑,却依然如青松般挺拔。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怀中的思远挥舞着小手:爹爹!娘亲,是爹爹,是爹爹!!
赵铁鹰突然狂笑,从靴中抽出匕首抵住自己咽喉:宁远征!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带着你永远不知道的秘密——
宁远征的脚步丝毫未停:你跳啊。他声音冷得像冰,我会把你的尸体捞上来,一寸寸刮骨验毒,看看苏家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
赵铁鹰脸色骤变,匕首微微颤抖。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支袖箭从侧面射穿他手腕。陈安带着援兵从山道包抄而来:将军!丞相府已伏诛!
赵铁鹰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突然扑向最近的宁思远。桑雨棠想都没想就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