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复仇之路。

    第二章：邂逅－－流浪画家与玫瑰

    我扯开黏在背上的衬衫，后背的伤口被汗水腌得生疼。这是昨晚在会所和周扬那帮孙子干架留下的，领带不知道甩哪去了，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全是林家的人打来的，我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高架桥底的艺术区飘着股铁锈味，破铜烂铁堆成的雕塑在晨雾里张牙舞爪。我踹开一扇虚掩的铁门，腐朽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尖叫。画廊里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冲进鼻腔，天花板的破洞漏下几缕阳光，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光斑。

    谁啊

    尖细的女声从画架后传来。

    我没搭理，径直走到窗边。晨光把玻璃窗上的涂鸦照得五颜六色，有个穿牛仔外套的姑娘正在擦拭画框，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她耳垂上钉着颗钉子，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喂，你他妈谁啊

    我顺手抓起个石膏像砸在地上，白色粉尘腾起老高。

    姑娘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我闻到她身上有股茉莉花香。这味道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和昨晚那个泼我硫酸的疯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先生

    她歪着头看我，伸手递过来杯豆浆，刚出锅的，还冒热气呢。

    豆浆差点泼在我裤裆上，我拍开纸杯，褐色液体在地上洇开，隐约组成个丧家之犬的字样。这他妈肯定是有意为之，昨天那帮孙子就这么羞辱我。

    别碰我的东西。

    我盯着她的眼睛，却发现这丫头眼里淬着火。她突然笑起来，涂着钴蓝颜料的指尖点在我眉心：这里有道疤，不是情伤是枪伤对吧

    我猛地后退，后腰撞上画架。钉在上面的《雨巷》系列油画哗啦啦往下掉，颜料砸在地上溅成一片。这丫头居然知道我后腰的疤

    外面传来跑车的轰鸣声，红裙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林雪薇！她今天化的妆比婚礼那天还浓，眼线画得跟刀锋似的。手机架在画架上开始直播，粉底盖不住她眼下的乌青。

    粉丝们快看，这就是被我甩的前任！

    她举着香槟杯晃悠，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诡异的光，现在只能和高架桥底的流浪猫作伴咯。

    我冷笑一声，烟灰缸朝她手机砸过去。玻璃碎片飞溅的瞬间，林悦突然抓起手边的丙烯颜料泼向镜头。靛蓝色的颜料像毒蛇吐信，在空中划出刁钻的弧线。

    姐姐演苦情剧找错片场了！

    林悦的吼声震得画框哗啦作响。漫天颜料里，我看见她睫毛下闪过泪痣——和雪薇的一模一样。

    弹幕疯狂滚动，林雪薇的脸涨得通红。她突然扑过来抢颜料桶，指甲在我手背上划出血痕。林悦挡在我身前，后腰撞上画架。几幅油画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

    你他妈在偷拍

    我抄起石膏像砸向摄像头，玻璃罩应声而碎。林雪薇尖着嗓子喊：保安！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混乱中林悦扯着我往外跑，后背撞开紧急出口的门。楼道里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我们喘着粗气靠在防火门前。她扯下头绳，栗色长发瀑布般垂下来，发梢的茉莉香盖过了消毒水味。

    你到底是谁

    我盯着她的眼睛。

    林悦。

    她从兜里摸出盒皱巴巴的红双喜，要抽吗

    打火机啪

    地亮起，火苗舔舐着她的眼角。隔着烟雾，我看见她耳钉上的钉子闪着寒光。这丫头浑身是刺，和昨晚那个软绵绵的雪薇判若两人。

    林悦...

    我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感觉后颈一凉。转身时，某个黑影闪进了安全通道。等我追到楼梯口，只听见铁门重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