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眼神湿漉漉的:别、别让人听见……我望着她被亲得发红的嘴唇,喉咙发紧,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门关好了。说罢又凑过去,含住她。
她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双手揪着我后背的衣裳。我顺势将她往怀里带,后腰撞上炕沿时,她整个人跌坐在被褥上,乌黑的长发散开来,像泼了墨的绸缎。月光给她的脸镀上层柔光,我盯着她微张的嘴唇,火烧火燎的,俯下身时,尝到了一丝咸涩。
疼吗我慌忙退出,却被她一把拉回。她别过脸,:你笨死了……话音未落,她吹灭了蜡烛。影子在月光下疯狂的跳舞,窗外的风声奏着高山流水去,听着入迷时,我们俩都颤抖了一下。
第二天,村里的王大爷来我家借锄头,看到阿绣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走的时候,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阿呆,你小心些。我没当回事,却没想到,这句话,成了村里流言蜚语的开端……
3
流言四起
阿绣来我家后,院里那只常来晒太阳的白狐突然不见了。
以前天一亮,我推开门总能看见它蜷在草垛旁,见我出来就摇着蓬松的大尾巴绕着脚边打转,金黄的眼睛追着我手里的药篓。可那天清晨,露水打湿了空荡的草垛,只留下几缕白毛黏在干草上,像是被谁匆匆扯落的。
白狐怎么不见了。吃饭时,我盯着碗里的野菜汤嘟囔。阿绣正用竹筷给我夹菜,动作顿了顿:许是伤全好了,回山林里去了。她低头吹着热气,鬓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神色。我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连采药时听见山雀叫,都下意识回头看有没有白影跟着。
日子照常过,可不知从哪一天起,村里的气氛变了。王大爷来还锄头,站在院门口盯着正在晒草药的阿绣,烟袋锅子在门槛上敲得咚咚响:阿呆,你这媳妇……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句夜里行路当心就匆匆走了。
第二天,李婶挎着竹篮来借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阿绣给我补衣裳的手。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家娘子这指甲,比常人尖些呢。我低头看去,阿绣正用银针穿线,指尖泛着粉,指甲圆润干净。可李婶走后,我总忍不住盯着她的手瞧,越看越觉得心慌。
流言像山里的野火,眨眼就烧遍了全村。那天我从镇上卖完药材回来,老远就听见村口老槐树下聚着一堆人,见我走近突然安静下来。王二麻子挠着头嘿嘿笑:阿呆,听说你媳妇半夜总往山梁上跑旁边几个汉子跟着哄笑,我攥紧药篓的手青筋暴起:放你奶奶的狗臭屁!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阿绣在隔壁屋轻轻叹气。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着她晾在绳上的衣裳,影子在墙上晃悠,恍惚间竟像狐狸尾巴在摆动。我猛地坐起身,自己都被这念头吓了一跳。
可想起她刚来那天,白狐就再没出现过,心里又忍不住打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流言越传越邪乎。李婶家的鸡圈半夜被开了,三只老母鸡的心被掏空,地上留着梅花状的爪印。她堵在我家门口拍着大腿哭嚎:就是你家那狐妖干的!我亲眼看见白影从你家院子窜出去!我冲出去看时,只在泥地里瞧见半枚模糊的脚印,比狐狸爪印大,倒像是人的。
村里的小孩见了阿绣就躲,边跑边喊狐狸精。有回我采药回来,看见阿绣蹲在溪边洗衣服,几个小娃娃躲在树后扔石子,她默默把沾了泥的衣裳又搓了一遍,肩膀微微发颤。我抄起根树枝冲过去,小娃娃们一哄而散,回头时却见阿绣冲我笑:别吓着孩子。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攥着树枝的手都在发抖。
要不……你先下山避避那天晚上,我蹲在灶前烧火,火苗映得阿绣的脸忽明忽暗。她正往药罐里添水,动作突然停了:你也觉得我是狐妖声音轻得像要散在风里。我猛地站起来,撞倒了旁边的竹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