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粗布褂子,想给她披上,又觉得不妥,手举在半空僵住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咳嗽了几声:我被坏人跟踪,中途迷路了,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我以为再也出不去了。
别怕,这儿离我们村不远。我挠了挠头,你先去我家换身干衣裳,你看你这腿也伤了,养好伤再走吧。
姑娘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我背起她往家走,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混着潭水的湿气,钻进鼻子里,让我心跳莫名加快。
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我把里屋收拾出来,找出娘留下的旧衣裳给她。那衣裳虽然洗得发白,料子倒还柔软。姑娘接过衣裳,小声说了句谢谢,耳根子红得像山里的野莓。
我蹲在灶前烧火,听见里屋传来声音。不一会儿,姑娘走了出来,旧衣裳穿在她身上竟格外合身,头发随意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更衬得她眉眼温柔。
我叫阿绣。她站在门口,有些局促,还不知道恩公怎么称呼
我……我叫阿呆。我慌忙站起来,差点撞翻旁边的水桶,你别叫我恩公,折煞我了!
阿绣噗嗤笑出声,眼睛弯弯的:阿呆这名字有趣。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银铃一般,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那晚,我把仅有的半袋小米熬成粥,又炒了盘野菜。阿绣吃得很香,还夸我手艺好。火光映在她脸上,把皮肤照得透亮,我看得有些出神,差点把筷子咬断。
阿绣的伤好得比想象中慢,脚踝肿得老高,根本走不了路。我每天上山采药时,总会多采些滋补的药材。晚上回来,就给她熬药泡脚。她的脚小小的,泡在药汤里,脚趾头粉粉嫩嫩的,像刚摘的山桃。
有次我从山上回来,看见她站在院子里晾衣服。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一阵风刮过,裙摆被掀起一角,露出白皙的脚踝。她慌忙伸手去按,发丝散落下来,整个人像幅水墨画。我的心砰砰直跳,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药篓。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绣渐渐熟悉了山里的生活。她会帮我洗衣做饭,还能分清哪些草药有毒。有次我开玩笑说:你莫不是山精野怪变的,比我还懂药理她笑着扔来一片薄荷叶,说:我要是妖怪,早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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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我心里甜丝丝的,却又不敢多想。阿绣这么好看,又有学问,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可每次她看我的眼神,温柔又明亮,总让我忍不住幻想,要是她能一直留在这儿该多好。
秋夜的月光像撒了把碎银,透过窗棂在土炕上织出斑驳的网。阿绣正往铜盆里兑热水,水汽裹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把整个屋子都熏得暖烘烘的。我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得她耳尖发红,水瓢倾斜时,几滴滚烫的水珠溅在她手腕上,她轻呼一声,睫毛跟着颤了颤。
当心烫着。我慌忙起身,却忘了头顶的房梁,咚地撞出闷响。阿绣噗嗤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呆子,这么多年还记不住她伸手揉我撞疼的地方,指尖带着热水的温度,轻轻摩挲着我的发旋。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细腻的皮肤。她突然僵住,呼吸变得急促,烛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我看见她脖颈泛起淡淡的红晕,像山里初绽的野杜鹃。绣儿……我喉头发紧,话没说完,她已经踮起脚尖,温热的唇轻轻贴了上来。
这是我们成亲半年来,她第一次主动。她的嘴唇柔软得像新摘的棉花,热的发慌。我浑身紧绷,生怕动作大了吓着她,直到她的手慢慢环上我的脖颈,我才敢小心翼翼搂住她的腰。粗布衣裳下,她的身子滚烫,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窗纸簌簌响。阿绣猛地往后缩了缩,鼻尖还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