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已被磨得发亮:
告诉仪仗使,银狼卫的铠甲,唯有在战场上才能卸下。
她转头望向赵桓,眼中闪过一丝冷嘲,
陛下不也说过,要立我们为禁军
赵桓的手指在龙纹腰带上收紧,
那日在北疆拟好的诏书此刻就藏在袖中。
他忽然拔剑出鞘,剑光映得雪粒发烫:
随朕进宫,今日的金銮殿,容得下任何握剑的手。
金銮殿的蟠龙柱间,檀香混着冷意。
楚婉踏入殿内时,殿中哗然
——
她未着华服,而是身披明光铠,银枪斜挎在肩,眉间朱砂在烛火下如跳动的火焰。
太后高坐凤椅,目光扫过她铠甲上的血痕:
楚婉,你可知女子着甲犯了《大周祖训》
回太后,
楚婉抱拳行礼,甲胄相撞声清越如钟,
臣记得《大周律》更有一条
——
守土有功者,可佩剑上殿。
她指向殿外的银狼卫,
这些姐妹,皆在北疆斩过柔然首级,
若按《祖训》治罪,怕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殿中窃窃私语。赵桓趁机展开诏书,玉玺红印在黄绢上格外醒目:
朕已昭告天下,废除《大周祖训》中‘女子不得从戎’之条,银狼卫正式编入禁军,楚婉任天下兵马大元帅。
他望向太后,目光如刀,
至于太后与柔然的密信
——
太后的脸色骤变,手中佛珠
啪
地散落:
陛下休要血口喷人!
楚婉忽然取出卷宗,里面夹着太后与阿依娜的密信:
太后想学当年吕后称制,可惜找错了盟友。
她指尖划过信中
割让北疆五郡
的字句,
臣在北疆时,柔然可汗曾说,太后允诺将臣的人头作为议和礼。
殿内死寂。
赵桓看着楚婉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她在狼首原说的
寒江铁骨
——
原来真正的铁骨,不是铠甲的坚硬,
而是明知前路荆棘,仍要为身后的人劈开血路的勇气。
他忽然跪下,对着楚婉行了一军礼:
请元帅接收虎符。
当楚婉接过象征军权的虎符时,
殿外忽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
银狼卫
呼声。
那些曾在北疆浴血的女兵们,此刻正用整齐的踏步声,回应着金銮殿内的质疑。
楚婉望着殿下的赵桓,他眼中倒映着她铠甲的光芒,
忽然明白,这一次,他不再是高居龙椅的帝王,而是真正与她并肩的战友。
退朝后,赵桓带她来到冷宫旁的偏殿。
朱漆剥落的门楣上,新挂的
镇国将军府忠烈祠
匾额还带着木香。推开殿门,楚婉看见父亲的画像高悬中央,
两侧是银狼卫初代战士的牌位
——
其中一个刻着
青禾之位
的木牌,正是她亲手所立。
朕知道你怨朕。
赵桓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回响,
但朕想让你知道,当年你在北疆浴血时,朕每夜都会来此,对着令尊的画像请罪。
他指向墙角的书架,
这里有你所有的战报,朕都按日期抄了副本,连上面的血渍都……
楚婉的指尖划过案头的军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