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住她的手,带她走进临时搭建的军机处,推开暗格
——
里面整齐码着他暗中调查三年的卷宗,每一页都写满李崇党羽的罪行,
以及……
太后与柔然的密信。
朕早该给你看这些。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当年镇国将军府的甲胄,是朕默许李崇栽赃的……
朕以为,只要暂时牺牲你们,就能稳住朝堂……
楚婉望着卷宗里父亲的绝笔信,上面写着
婉丫头,莫怪陛下,他有他的难处,
忽然想起禁足时父亲说的
去战场吧。她的银枪
当啷
落地,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疼痛
——
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敌人的兵器,而是心爱之人的沉默。
所以你就任由他们污我父亲,囚我冷宫,逼我远走北疆
她的声音轻得像雪,
赵桓,你可知道,
父亲临终前,还在替你辩解
赵桓忽然抱住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朕错了!朕以为帝王必须权衡利弊,却忘了你教我的
——
狼的权衡,是为了保护整个狼群!
他掏出袖中早已拟好的诏书,
朕要废黜太后,立银狼卫为禁军,让天下女子都有握枪的权利
——
楚婉推开他,却看见诏书上盖着早已准备好的玉玺,墨迹未干。
她忽然捡起银枪,枪尖挑起墙角的地图:
先打赢这一仗,再说其他。
她望向他通红的眼,
若连玉门关都守不住,你的诏书,不过是张废纸。
是夜,楚婉独自来到护城河,望着水面倒映的双星。
赵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急切,
而是带着与她同步的节奏。
他递过一件披风,正是当年她在冷宫穿过的旧物,
内里绣着新补的银狼纹。
青禾说,当年你每个银狼卫女兵绣了狼首纹。
他的声音混着流水声,
朕让绣娘照着您的针脚,补全了这件披风。
楚婉摸着熟悉的针脚,忽然轻笑:
针脚歪了。
却在他尴尬的神色中,第一次主动牵住他的手:
不过,比你当年偷绣的荷包强多了。
护城河的冰面下,碎冰撞击发出清越的响,如同银铃与狼嚎的和鸣。
楚婉望着远处银狼卫的灯火,忽然明白,
有些伤口需要鲜血来愈合,有些信任需要战火来铸就。
而她与赵桓,或许真的能如这寒江铁骨般,
在冰雪中,重新锻打出属于他们的未来。
第六章:金殿狼啸
永熙八年腊月初七,金陵城飘起鹅毛大雪。
朱雀门前的积雪尚未扫净,楚婉的银狼卫已列阵完毕,
三千女兵铠甲齐整,玄色披风上的银狼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赵桓身着戎装立于阵前,望着骑在追风驹上的楚婉,
忽然想起三年前她离开时的背影
——
那时的她孑然一身,
此刻却带着让整个王朝战栗的力量归来。
将军,太后派来的仪仗队挡在午门外。
慕雪低声禀报,
说要您卸甲换裙,以‘罪臣之女’身份入宫。
楚婉抚过腰间银枪,枪杆上的
生死与共
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