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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手下败将,却还不服输。
而白琛,亦被重重锁链缚住,拖至大殿中央。
那曾经高傲如月、不可一世的质子,如今却浑身是血,跪伏在冰冷的玉石地上。
我声音平静,没有半分温度:白琛,如今,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琛抬头,眼中一片赤红,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张了张嘴,沙哑着声音:有......我有话要说......
他挣扎着跪行两步,靠近我,像一条在泥地里挣扎的狗。
我承认......从前我想过,想用邬丹的力量助我重回南国......
可从你替我求情那日,我就彻底死了心......
我没有再联络任何人,我发誓!
他声音崩溃,泪水模糊了眼眶:乌兰檀,我承认......起初我讨厌你,嫌弃你,憎恨你。
可后来,我发现,世界上再没人像你那样......那样......
他哽咽着,磕头,重重砸在冰冷的玉石地上,鲜血流淌出来。
从前对我好的人,是你。
在我狼狈落魄的时候,遮风挡雨的人,是你。
而我......我竟拿着你的好,亲手把你推入泥沼......
他哭着,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乌兰檀,我错了,错到万劫不复。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站在高高的玉阶上,静静看着他,像看一个早已断了气的尸体。
心中没有怜悯,没有动容。
只有死寂。
我缓缓吐出一个字:
不。
白琛僵在原地,血泪交融。
从今往后,他白琛的悔恨,便只能在尘埃里慢慢腐烂了。
后来林清挽被公审定罪。
她身着囚服,面如死灰,跪在万人瞩目的刑场上。
判官宣判:勾结敌国,意图谋害储君,罪无可恕,今日午时三刻,行极刑!
林清挽猛地抬头,哭着大喊白琛的名字。
可她不知道,曾真心待过她的世子,也因为她的野心付出了代价。
血溅刑台,尘埃落定。
邬丹震动后,却也彻底肃清了所有南国残党。
白琛被押入天牢,剥夺一切身份,永世不得翻身。
昔日风华绝代的质子,如今不过是地牢中囚笼里的一只哀犬,
受尽刑罚,任凭岁月将他一点点腐蚀。
春去秋来。
邬丹恢复了往昔的繁盛。
拓跋止被封为大将军,手握兵权,镇守北疆。
我随阿翁巡视四方,所至之地,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
草原上的风仍旧那样自由,辽阔。
而我的身边终于站着一个,懂我,护我,心甘情愿陪我走一生的人。
那日夕阳下,拓跋止亲手为我披上绣金大氅,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阿檀,往后山河万里,我护你一世安稳。
我仰头看着他,笑着伸出手,扣住他的指尖。
迎着无边长风,走向属于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