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睡梦中流泪,而床边站着穿白大褂的顾沉舟。
这是什么我声音发抖。顾沉舟按下某个按钮,画面放大。白大褂的胸口绣着时空稳定局的字样,日期显示2023年9月14日——我跳海前一天。
记忆植入过程。顾沉舟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你以为的重生,其实是...
警报声突然响彻房间。顾沉舟迅速关闭监控墙,但最后一瞬我瞥见新弹出的画面:徐曼和林世诚站在某个类似控制中心的地方,面前是巨大的倒计时牌——数字显示338:07:15:22,与我的纹身完全同步。
他们来了。顾沉舟塞给我一把车钥匙,去青云仓库,你弟弟在那里。他推我走向应急通道,动作娴熟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等等!我抓住他手腕,为什么帮我触到他皮肤的瞬间,某种电流般的记忆碎片涌入——手术台刺眼的灯光,顾沉舟戴着口罩的脸,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锚点已固定...
顾沉舟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复杂。他左手按在我后颈,力道刚好压迫某个穴位,让我无法转头:因为你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他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泛起金色,只有你能终结这个循环。
走廊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顾沉舟猛地将我推进电梯,在门关闭前最后一秒,他做了个手势——三指并拢点在太阳穴,然后指向我。前世我做财经专访时,这个手势是港交所操盘手之间的暗号,意思是绝对信任。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我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物件。掏出来是个微型U盘,外壳上刻着74082399——和临川吐露的数字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我的倒计时纹身正在与这串数字同步闪烁,仿佛在进行某种认证。
地下车库空无一人。我发动车子时,后视镜突然映出顶楼办公室的窗户——顾沉舟站在那里,身后是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人。他举起右手,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形疤痕,然后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不是对我。是对着他自己。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驶出车库时,车载电台自动开启,播放着扭曲变调的《友谊地久天长》。在杂音中,我分明听见临川的声音:姐...1999年12月31日...他们需要金色瞳孔来...
信号突然中断。仪表盘显示油量7408公里,与U盘上的数字前四位相同。我踩下油门,后视镜里,顾沉舟的办公室突然爆出火光。浓烟中,有个发着金光的人影从窗口坠落——但落地前,那身影竟然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了几下后凭空消失了。
手腕上的倒计时纹身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数字凝固在330:00:00:00,然后开始逆向增长...
9
台风眼
雨水像银针般刺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开到最大也看不清三米外的路。台风山猫正在城市上空咆哮,把垃圾桶盖吹得像飞盘一样在空中旋转。
左转!临川在副驾驶大喊。他的金色左眼在黑暗中发着微光,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那辆黑色现代,车牌尾号39!
我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积水中打滑。后视镜里,那辆绑架临川的SUV正在暴雨中时隐时现。三小时前,我按顾沉舟给的地址找到青云仓库时,正撞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把昏迷的临川塞进车里。
他们右转了!临川突然捂住右眼,金色左眼泪水般流出淡黄色液体,前面路口有老人!
闪电划破天空的刹那,我确实看见斑马线上有个佝偻的身影。刹车踩到底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前世最后一个画面闪过脑海:我站在维多利亚港栏杆边,徐曼在身后说跳啊,而临川的尸体正在太平间等着认领...
轮胎发出刺耳尖叫。车子在距离老人不到半米处停下,保险杠堪堪擦过他的雨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