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案,鹤鸣楼主为护太子遗孤,背上叛主骂名。
沈摘星望着他腕间渗血的纱布,忽然想起井底那个护住自己的怀抱。她摸出个瓷瓶抛过去:七日醉的改良版,止疼的。
沈姑娘突然体贴起来,倒叫本王害怕。
闭嘴!这是怕你死了没人还债!
梆子敲过四更时,沈摘星对着铜镜拆发髻。镜中忽然映出窗外人影,萧景珩拎着食盒蹲在墙头,绯色官袍上沾满夜露。
城西徐记的虾仁馄饨。他翻窗进来比贼还熟练,补脑子的。
大半夜的……她舀起个馄饨吹气,王爷这是要坐实登徒子的名头
萧景珩突然伸手拂去她唇角葱花:沈姑娘可知,那对木雕小人里藏着什么
他掌心里躺着枚银钥匙,匙身刻着星月同辉。沈摘星摸出玄铁令比了比,锁孔严丝合缝。
明日开锁。她吞下最后口汤,先说好,里头要还是婚书,你就自己跟文慧皇后过去吧!
第九章
钥匙捅了马蜂窝
沈摘星蹲在祠堂门槛上磨钥匙,火星子溅到萧景珩的新靴面,烫出个焦黄的月牙印。萧景珩拎着本《千机谱》往她脑门轻敲:沈家的列祖列宗瞧见你这模样,怕是要掀棺材板。
掀呗。她对着月光照锁孔,正好问问他们,搞这么多机关是想防贼还是防子孙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玄铁令突然泛起蓝光。沈摘星把钥匙插进锁眼的瞬间,祠堂供桌咔咔挪开,露出条斜向下的密道。霉味混着铁锈味涌上来,惊飞梁间栖着的家雀。
跟着我。萧景珩剑鞘挑起盏长明灯,这砖缝里嵌着毒针……沈摘星!
她早蹦出去三丈远,绣鞋尖点着凸起的青砖转圈:文慧皇后就爱虚张声势,这机关比周怀瑾的裤腰带还松。
话音刚落,壁灯突然齐亮。沈摘星盯着墙上浮现的星图,腕间胎记灼得发烫。萧景珩的月牙疤泛起同样幽蓝的光,映得密道像条星河。
手给我。他突然扣住她手腕,星图要两人同时触发。
占便宜还找借口她甩出银丝缠住他胳膊,各按各的,谁摸错算谁输!
指尖触及星宿的刹那,地面突然塌陷。沈摘星拽着萧景珩滚进滑道,后脑勺磕在他胸口,听见闷哼里混着些许笑意。
沈姑娘这是第几回投怀送抱了
闭嘴!你怀里揣的什么玩意儿硌死人了!
滑道尽头是座水晶宫。沈摘星揉着腰爬起来,忽然发现满墙冰晶里冻着人形。最中央那具冰棺里,躺着个与她七分相似的宫装女子。
这、这是我娘她指尖触到冰面又缩回,可阿娘明明是病死的……
萧景珩剑尖挑起冰棺下的玉匣。褪色的婚书旁,摆着对染血的银镯,镯身刻着星月同辉,千机永续。
沈夫人是文慧皇后直系后裔。他抚过冰棺上的凤凰纹,二十年前为护双生女,假死遁世。
沈摘星突然踹翻玉匣:老东西!瞒得比蚌壳还紧!
冰宫震颤起来。水晶墙裂开蛛网纹,沈摘星拽着萧景珩往侧门冲,背后传来冰棺碎裂的脆响。她回头望见的最后一眼,是冰中人唇角解脱般的微笑。
暗河边泊着条小舟。沈摘星划桨的手直哆嗦,木桨在水面划出歪扭的波纹。萧景珩忽然握住她手腕,掌心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袖。
看前面。
芦苇丛中亮起星星点点的渔火。沈摘星眯眼细瞧,忽然甩桨打翻个摸上船的黑影:漕帮的狗鼻子真灵!
刀光映着月色劈来。萧景珩剑挑连环,踢翻的刺客砸起丈高水花。沈摘星专挑人脚脖子敲,木桨断成两截时,顺手抄起船板下的腌菜坛子。
接着!她抛给萧景珩个陶罐,王记臭豆腐,专治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