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我们可以每年都办一次婚礼，不同主题的。明年去希腊，后年去马尔代夫...

    程微意笑着把蓝莓塞进他嘴里，败家子。

    顾珩抓住她的手，突然变得认真，微意，你确定...不后悔吗

    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程微意看到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藏着一丝不安。她明白他在问什么——沈叙当众道歉后，她是否动摇过。

    不后悔。她轻声说，吻了吻他的指尖，我爱你，顾珩。这从来不是二选一的问题。

    顾珩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那今天试完婚纱，我们去看看新办公室米兰分公司的装修快完工了。

    程微意点头。米兰分公司是顾珩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专门为她创立的设计工作室。这个男人不仅给了她爱情，还给了她梦寐以求的事业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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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叙盯着桌上那个烫金信封已经十分钟了。信封上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沈叙先生，右下角印着顾珩&程微意的字样。他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婚礼请柬。

    林晓送进来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沈总，这是程姐...程设计师让我转交给您的。

    谢谢。他当时表现得多么平静啊，仿佛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商业邀请函。而此刻，他连触碰信封边缘的勇气都没有。

    手机响起，是助理：沈总，许小姐又打电话来，说有重要事情...

    告诉她我很忙。沈叙冷声打断。自从庆功宴后，许柔像疯了一样每天打几十个电话，发无数条信息，从哀求到威胁，花样百出。

    挂断电话，沈叙终于拿起那个烫金信封。信封比想象中厚重，他皱眉打开——除了请柬，里面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程微意还留着齐肩短发，穿着沈氏集团的工装，站在公司圣诞派对的一角，正偷偷看向镜头外的某个人。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2019.12.24，第一次看到他笑，像发现了宝藏的小偷。

    沈叙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不记得这张照片，更不知道背面还有这样的文字。这是...程微意的笔迹。

    请柬里滑出一张小卡片：整理旧物时发现了这张照片，觉得应该物归原主。感谢你教会我成长，也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微意

    沈叙猛地站起身，照片和请柬散落一地。他需要空气，需要离开这个突然变得窒息的房间。

    地下车库，沈叙坐进驾驶座，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待在这里。最终，他驱车前往郊区的老宅——那栋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很少回去的房子，那里或许还保留着更多关于程微意的记忆。

    老宅积了厚厚一层灰。沈叙径直走向书房，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纸箱——那是程微意离职后，他让人从她的工位收拾回来的物品，当时原封不动地搬回了家，一直没勇气打开。

    箱子里大多是些办公用品和设计工具，最底下压着一本皮质笔记本。沈叙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给S的小事，后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各种关于他的细节：

    3月15日，S今天咳嗽了三次，可能是空调太凉。

    5月2日，发现S喝咖啡不加糖但加奶，讨厌肉桂粉。

    7月8日，S穿蓝色衬衫比灰色好看。

    9月21日，S生日，做了小木雕，但他好像不喜欢...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她离职前一天：12月20日，他选择了许柔。没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再见，我的爱。

    一滴水珠落在纸页上，晕开了钢笔字迹。沈叙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可有可无的女孩，原来用这样温柔的方式爱着他，而他，却连她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