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贱民等着!不出三天,我让这破店变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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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尽时,哑巴奶奶蹲在灰烬里扒拉出个铁盒。里面是本焦黄的消防验收报告,日期是生母去世前三天,公章旁有养父的签名批注:隐患无需整改。
手机疯狂震动,订单提示音此起彼伏。后台数据显示已售出三百七十件汉服,预售排到明年立春。我摸着防火布边角的梅花纹,突然发现每朵花芯都藏着个字母,连起来是证据在……
姑娘,要寄快递吗穿工装的小哥探头进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空白面单,刚有个老太婆给了我五十块,说你这儿今天要发大货。
我望向窗外,哑巴奶奶正在巷口烧纸钱。火堆里隐约有金属反光,是她把我那件被撕破的襦裙扔了进去。火焰腾空的刹那,布料上突然浮现血色地图——正是程氏集团当年强拆的七条街巷。
这些货全部到付。我把汉服塞进快递袋,特意露出被养母撕破的裂口,收件人就写程氏地产各部门主管,备注栏填‘防火防盗防老板娘’。
傍晚时分,赵老板的秘书突然造访。她推了推金丝眼镜,指着防火布样品上的梅花:我们赵总说,这种纹样他在二十年前的拆迁合同上见过。程夫人当年拿它当抵押,借了三千万高利贷。
我泡茶的手一抖,沸水浇在生母的日记本上。水渍晕开一行褪色的钢笔字:程姐说要给小雪绣百家被,讨了九十九户人家的布头。可我昨夜起夜,看见她往布头里掺化工纤维……
这是定金。秘书放下支票,数字后面的零多得像电话号码,赵总希望独家买断防火布专利,顺便问您有没有兴趣参加下周的土拍程氏集团看中的那块地,我们可以合作。
我摸着支票上的凸纹,突然想起铁盒里那枚变形的长命锁。锁芯刻着的程雪二字,比养父签名的笔迹更像我日记本里的字。
告诉赵总,我要他办公室那幅《凤凰涅槃图》当添头。我把支票塞回她口袋,那画框背面,应该贴着1999年城中村消防改造的验收单吧
秘书的高跟鞋声消失在巷口时,哑巴奶奶抱着个陶罐进来。罐里泡着二十四枚顶针,每枚内侧都刻着姓氏。最底下压着张集体诉讼书,九十九个签名上的红手印,像落在雪地的梅花。
阿兰留的……她粗糙的指尖划过我胎记,她说等小雪十八岁,用百家顶针绣件龙袍,送恶人下黄泉。
我打开直播回放,逐帧放大养母撕衣服的画面。在她扬起的左手无名指上,本该戴着婚戒的位置,赫然留着道烧伤疤痕——和生母日记里程姐端来的鸡汤烫伤我的描述一模一样。
深夜,第一批买家返图刷爆话题榜。有个女孩穿着汉服去捉奸,防火布在打斗中拦下水果刀,袖口梅花补丁恰好遮住渣男脸上的痔。热搜词条能防小三的战袍后面,跟着程氏地产的股票代码,绿得发慌。
我趴在缝纫机前打样新款,突然发现抽屉夹层有团硬化胶水。剥开表层,是张烧焦的存折复印件:2003年3月10日,林秀兰账户存入五十万,汇款人签名处画着朵燃烧的梅花。
窗外闪过车灯,养父的奔驰停在两百米外的便利店。他下车买烟的姿势和二十年前一样,先弹两下西裤褶皱,再甩开镀金打火机。火苗蹿起的瞬间,我按下遥控器——对面楼顶的投影仪突然启动,将生母的遗照打在他车前盖上。
见鬼了!他踉跄着撞翻关东煮,滚烫的汤汁泼在裆部。我咬断绣线,将最后一针戳进小样上的凤凰眼睛:这才刚开始呢,程总。
5
火灾录像里的鬼影
我攥着档案馆的临时工作证,指甲在塑封膜上掐出月牙印。保安老张第三次瞄向我鼓囊囊的挎包,喉结随着吞咽茶水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