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着雨水冲刷玻璃,忽然说:小时候学芭蕾,老师说天鹅受伤后会折断自己的翅膀。她转头看向沈砚,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但你没有让我折断翅膀。
第九章金丝帷幔
晨光刺破林家老宅的金丝绒窗帘,在红木会议桌上投下锋利的光斑。林父将一叠文件重重推到沈砚面前,纸张边缘划过他掌心未愈的烫伤,刺痛混着油墨味直冲鼻腔。沈先生该兑现承诺了。老人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比手术刀更冰冷,你父亲挪用林氏资金的证据,我保存了整整十年。
文件袋里的银行流水单泛着陈旧的黄,1998年12月的转账记录刺得沈砚眼眶发烫。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别恨林家,原来真相藏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里。记忆突然闪回童年,那个总在深夜加班的背影,原来早被债务压弯了脊梁。
爸!林栖推门而入,白裙上还沾着未干的颜料。她扫过桌上的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沈砚注意到她右手下意识摸向手腕的绷带——那是上周他夺下火漆印时留下的伤口。
联姻本就是场交易。林父将离婚协议推到两人中间,钢笔在纸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现在沈先生该退场了。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嘲笑这场被金钱和利益捆绑的婚姻。
沈砚正要签字,林栖突然按住他的手。她的掌心带着画架的温度,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当年父亲为了吞并沈氏,故意设局让沈叔叔背锅。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会议室,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证据就在书房保险柜。
林父的脸色骤变:栖栖!你在胡说什么
林栖已经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淡粉色的疤痕:这个伤口,是我偷看账本那天,被您推下楼梯留下的。她转向沈砚,眼中有泪光闪烁,现在换我保护你了。
话音未落,她抓起离婚协议撕成碎片。纸张纷飞间,她从手包里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对林氏集团的反收购方案。周氏集团的周明远掌握着父亲当年的犯罪证据,她调出邮件记录,我和他做了交易。
沈砚望着眼前的女孩,突然想起地下室里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女。此刻的她站在阳光里,撕碎了金丝帷幔编织的牢笼,眼神里有破茧成蝶的决绝。
第十章倒吊人
老城区的梧桐叶簌簌落在铁皮雨棚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沈砚推开斑驳的木门,潮湿的霉味混着颜料气息扑面而来。这间废弃的画室,是他们逃离林家后的栖身之所。褪色的墙面上还残留着上世纪的海报,阳光透过裂纹玻璃,在地面投下不规则的光斑。
林栖抱着画具跟在身后,目光扫过墙角结网的画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腕间的绷带。自从宣布反收购后,她与林家彻底决裂,那些精致的礼服和珠宝,都成了被锁进保险柜的过去。这里...她顿了顿,像个茧房。
沈砚笑着打开窗户,秋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来:茧房破了,才能重生。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卡片,每张都写着不同的应对方式——想伤害自己时,握冰块三分钟画一幅没有阴影的画给信任的人打电话。这些是他根据林栖的情况,专门设计的行为疗法方案。
第一周最难熬。深夜里,沈砚总能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呜咽。有次他冲进去,看见林栖攥着调色刀,刀刃已经抵住皮肤。他没有抢夺刀具,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刀尖转向自己掌心:疼是会传染的,分给我一些吧。林栖愣住,泪水砸在他手背,最终将刀狠狠扔向画架。
渐渐地,应对卡片上的方法开始奏效。林栖开始尝试用绘画宣泄情绪,画布上不再是扭曲的自我,而是长出藤蔓的窗户、衔着橄榄枝的飞鸟。沈砚发现她总爱盯着自己衬衫看,直到某天换洗时,才发现内衬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向日葵、小兔子和歪歪扭扭的爱心。
被发现了。林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