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走进来的人。直到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开始汇报吧。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起身展示自己的设计方案。PPT翻到第三页时，她不经意间抬起头，与坐在主位的霍沉舟目光相撞。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转瞬又恢复成冷漠的模样。柳如烟的声音顿了顿，但还是继续讲下去。

    柳小姐的方案不够成熟。霍沉舟突然打断她的汇报，指尖敲击着桌面，创意有余，实用性不足，这样的设计无法推向市场。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柳如烟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曾经那个会为她的设计欣喜若狂、给予无尽鼓励的少年，此刻却用最冰冷的话语否定她的心血。

    散会后，柳如烟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而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霍沉舟将会议记录狠狠摔在桌上。

    雪白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全是无意识画下的柳字，有的笔画力透纸背，将纸张划破。

    他扯松领带，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喉结上下滚动。

    助理敲门进来时，看到满地撕碎的纸片，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雪。

    深夜，柳如烟加班到很晚。办公室空无一人，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电梯。

    经过总裁办公室时，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霍沉舟独自坐在黑暗中，手中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大学时在银杏树下的合影，柳如烟笑得灿烂，而霍沉舟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突然被关上，黑暗吞噬了一切。

    柳如烟站在原地，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这场重逢，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而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知是五年的时光，还是无数未解的谜题。

    第五章：迷雾渐散

    1.

    隐秘守护

    暴雨冲刷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柳如烟在整理公益项目资料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文件夹中滑落。

    画面里，群山环抱的土坯房前，戴着棒球帽的霍沉舟正蹲下身，手把手教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写字，身后斑驳的黑板上用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

    照片背面写着2019年9月12日

    青山希望小学——正是他消失后的第三天。

    她发疯般翻找项目档案，在匿名资助合同的落款处，那个熟悉的霍字力透纸背。合同签订时间精确到分秒，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后的深夜。

    柳如烟浑身发冷，记忆突然闪回大三那年：霍沉舟总说想带她去看真正的星空，原来他早已独自奔赴了那片深山。

    周末，她辗转八小时车程来到山区。校长摸着老花镜笑道：那位霍先生每年都来，上个月还寄来新校服设计图呢。

    说着从樟木箱底取出叠得整齐的图纸，边角处用铅笔标注着烟烟最爱的雏菊元素，柳如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泪水砸在皱巴巴的纸页上。

    2.

    矛盾试探

    庆功宴水晶灯下，霍沉舟揽着明艳动人的女伴步入会场，香槟杯碰撞声里，他眼角余光始终追随着人群中局促的柳如烟。

    当她被客户灌得脚步虚浮时，那个身影瞬间消失在人群。

    凌晨两点，柳如烟被门铃声惊醒。透过猫眼，看见霍沉舟倚在消防栓旁，西装领带凌乱，皮鞋上沾着泥点。

    他把热粥放在地上，转身时声音沙哑：醒了再喝。保安后来告诉她，这位向来冷峻的霍总，在雨里站了整整三个小时。

    暴雨夜高热不退的柳如烟，迷迷糊糊中抓住外卖员手腕：谁点的药对方挠挠头：下单人说…说您是个总不爱穿秋裤的笨蛋。

    她攥着印着多喝热水的纸袋蜷缩在沙发上，窗外惊雷炸响时，手机突然弹出陌生号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