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不，他会去老宅。

    陆风皱眉：玫瑰园那里已经被查封了。

    因为那里有他最后想要的东西。苏瑶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那是江叙母亲临终前给她的，他以为我不知道。

    积雪覆盖的玫瑰园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苏瑶推开锈蚀的铁门，月光下，枯萎的玫瑰丛中站着一个人影。江叙的白衬衫被血染红，手里握着一把铲子，正在疯狂挖掘着什么。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就知道你会来。

    苏瑶站在三米外，寒风吹起她的病号服：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早就被我调包了。

    铲子当啷一声落地。江叙转身时，月光照亮了他扭曲的脸：你说什么

    那本日记。苏瑶慢慢后退，记录着你父亲怎么害死陆风姐姐的日记，三年前就被我寄给了纪委。

    江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扑过来，沾满泥土的手掐住苏瑶的脖子：贱人！你知不知道那本日记里还写了什么！

    氧气被一点点剥夺，苏瑶却在笑。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玫瑰园深处：你...挖错...地方了...

    江叙猛地松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立着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上面刻着爱犬小白之墓。

    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母亲明明说埋在红玫瑰下面...

    墓碑被推倒的瞬间，一个生锈的铁盒露了出来。江叙颤抖着打开它，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幼的江叙站在两个女孩中间，其中一个赫然是童年的苏瑶。

    想起来了吗苏瑶擦着脖子上的血痕，你十岁那年，父亲带回家的远房表妹。

    江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记忆的碎片突然拼凑完整——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那个目睹了他推陆风姐姐坠楼的目击者，那个被父亲连夜送走的...

    苏...小晚

    苏瑶摘下病号服上的名牌，背面刻着三个小字：苏小晚。

    我花了十五年才找到你。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陆警官，都录下来了吗

    警笛声由远及近，江叙却突然平静下来。他拾起地上的铲子，轻轻抚过锋利的边缘：你知道吗父亲临终前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你心软。

    话音未落，铲子带着风声朝苏瑶劈来——

    枪声划破雪夜。

    三个月后，苏瑶站在墓园里，面前并排立着两块新碑。

    一块写着江叙之墓，另一块是林薇之墓。她放下两束白玫瑰，转身时看见陆风站在台阶下等她。

    医疗基金会的手续办好了。陆风递给她一份文件，用江氏最后的资产成立的，专门帮助家暴受害者。

    苏瑶望向远处，春日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新栽的玫瑰苗上。她摸出手机，删掉了那个标记为3247的倒计时软件——那是她给自己定的复仇期限，32天47小时。

    接下来去哪陆风问。

    苏瑶将名牌扔进垃圾桶，阳光下，她无名指上的戒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先去改个名字。

    微风拂过墓园，带来新生玫瑰的香气。那些被背叛的黑夜，终究成了照亮前路的星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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