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理昭彰
中得以逃生!”
“不,不是。”阿敏阿脸上掠过一丝惶恐神色,“大人怎可只听他片面之词?如此证人,草民出去随意便可找来十个八个。此定是有人心恨草民,方唆使他构陷草民的。”
“如此说来你倒是清白的了?”翁同龢暗哼了声,移目望着吴忠,“吴忠,你有何辩处?”
“冤枉。”吴忠讷讷说道,“大人,这都是那孩子受人指使的,求大人明察。”
“是吗?”翁同龢说着上前一步,面孔几乎贴在吴忠脸上,语气带着股威压道,“那你说与本官,又是何人指使那孩子来的?”
“是……是……”
“是王五!一定是他!”阿敏阿急道,“这厮多年来与草民多有怨恨,前次他——”
“但凭‘怨恨’二字,就能断定是王五吗?!你不讲证据吗?拿证据来!”
“他──昨日草民师徒返京,曾与朝阳门外遇着──”阿敏阿陡觉失口,忙不迭止住。只翁同龢已听得真切,冷笑着喝道:“大胆狂徒,方才还与本官言语你昨日不曾离开京城,如今却自食其言,你究的是何目的?嗯?!”
“草民……草民昨日确出了趟京城,是……是因着草民手头紧,故出城做了些事。草民怕受牢狱之苦,故不敢——”
“狡辩!不与你些厉害,看来是不会招的。”翁同龢说着仰脸便欲吩咐大刑伺候,只这时间,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毓汶开了口:“阿敏阿,看你刚才神色,此案十有八九是你二人所为!你据实招来,本官看刚大人面上,于老佛爷处还可与你进言一二。否则,你死罪非只难逃,便活罪也有好受的!”说着,他暗丢了个眼色过去。阿敏阿心领神会价轻点了下头:“草民对天可表,断没有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明鉴。大人试想,那朱启一与草民无冤无仇,二又贫寒如洗,草民犯得着为他——”
“是你,就是你!”李庆额上青筋暴突,腮边肌肉抽搐着喊道,“昨日我家老爷认出你来,你说是因为我家老爷得罪了——”
“闭嘴!”孙毓汶冷哼一声傲然归坐,两眼闪着寒光盯着李庆,道,“念你年少无知,此番本官不与责罚。若敢再咆哮公堂,定大刑伺候!”说着,孙毓汶轻咳了两声,沉吟着问道,“你说杀你主仆之人是他二人,可还有人见着?”
“有。那店里的掌柜、伙计便亲眼看见的。”
“那二人早已死去,何以为证?!”
“这——”
“可有物证?”
……
孙毓汶冷笑着厉声道:“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诡诈!还不从实招来,究竟受何人指使?!”“草民……”李庆情急间忽地眼睛一亮,“草民有物证!”
“拿来本官验看。”孙毓汶听着,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犹豫着道。李庆扫了眼吴忠,仰脸道:“大人,这厮昨日抓草民时,草民曾与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请大人查验。”翁同龢满脸欣喜神色,心中冷哼一声开口便道:“来呀!”
“在!”
“查验!”
“嗻!”
几个衙役答应一声奔过去,此时偌大个堂上鸦雀无声,都把目光射向了吴忠这儿。稍刻,一个衙役上前躬身道:“回大人,右臂确有两排牙印。”翁同龢点了点头,却是一语不发,只将头昂得高高的,两眼直直地看着孙毓汶。孙毓汶兀自瞅着他,忙不迭低下了头。良久,方抬脸干咳两声,道:“吴忠,你有何辩处?”吴忠目眩神摇、惝恍迷离,讷讷道:“大人,这是昨儿让……让翠儿咬……咬的。”
“她又是何人?”
“是——”
“还敢狡辩?!”翁同龢知道这样搅下去,难免又生许多波折,遂喝道,“你一五一十招来,一则可少受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