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甲午战起
我大清颜面都让他丢得一干二净了!奕䜣!”
“臣在!”
“回头你们议议,看该给个什么处分,呈进来朕看。”
“皇上,此事……此事臣以为慎重些的好。”奕䜣偷望眼光绪,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日夷此次既敢生事,想其绝不会善罢甘休。李鸿章这么多年奔波,外交熟络且不说,便将士亦多唯其马首是瞻,因此事惩处于他,臣担心——”
“恭王爷所言奴才以为甚是有理。”李鸿藻沉吟了下,捋须道,“皇上,日后局势只怕会更加纷杂,似李鸿章这等重臣,正是用得着之时,奴才恳请皇上收回成命,三思为上。”奕劻与李鸿藻素有隔阂,对李鸿章依附奕䜣亦早已不满,闻听冷哼一声道:“那依李中堂意思呢,难不成就如此不了了之?莫忘了此番他之过失,非只损兵折舰大损了我军士气,更要命的是朝鲜局面会更加不利于我大清。日夷以众击寡,我军能否抵敌得住?嗯?!”
“李鸿章此番过失,确如庆王爷所言,只奴才权衡上下,觉着还是暂不处置他为好。”李鸿藻是同治恩师,虽因着奕劻身份不好发作,却也不将他放了眼中,微哂下向着光绪躬身道,“皇上,奴才意思,下旨谕其悉心用命方为上策。李鸿章是三朝重臣,屡受皇恩,与奴才言语时,亦常深感于此。他不会不濯心涤肝以报效朝廷的。”
“那朕要他早筹战备,何以置若罔闻?朕要他以主力战舰护航,何以只派‘济远’一舰?”光绪听了,用阴郁的眼神望了李鸿藻半晌,问道。
“他这不明摆着不将皇上放在心上吗?”见奕劻忙不迭丢眼色过来,刚毅犹豫着开了口,“依李相意思,奴才只怕日后会更——皇上,奴才寻思还是该……该重重责罚他一番,好让他做事也掂量着些。”
“皇上,奴才知道李鸿章绝不敢这般的。他之所以于皇命再三推诿,亦有苦衷的。”李鸿藻鼓起勇气,说道,“目下英法诸强莫不想借机分得些好处,以我朝实力,没万分把握,自当慎重些才是。时下日夷既先挑起事端,他欲退已无后路,定会竭力备战迎击日夷。如若惩处,势必挫其锐气,奴才恐——”
“离了他李鸿章,我大清难不成便玩不转了?!”奕劻哂道,“李中堂与李鸿章非亲非故,便见面亦少得可数,不知何以对他如此了解?莫不是他——”奕劻说着自止了口,冷哼一声满脸奸笑地望着李鸿藻。李鸿藻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红晕,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李鸿章虽与他少有往来,只张佩纶却是他得意门生,如今招赘了李府,他写信央求照应一二,他这个恩师能置之不理吗?更何况张佩纶福州惨败、遭贬北地,与他又多少有着些关系。
“李中堂怎不言语了?”奕劻得意一笑,“是不是让本王说中心事了?”见光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李鸿藻不由低下了头,翕动着嘴唇喃喃道:“皇上,张佩纶确曾写信给奴才,请求方便之时照应一二的。只臣身受先帝及皇上不次深恩,绝不敢徇情处事的。这是张佩纶与奴才的书信,请皇上过目。”李鸿藻静静望着光绪,半晌接着道,“皇上,张佩纶言词中虽有央求之意,只其所言绝非无根无据,奴才因此方——”
“败军之将,又能说出甚好言词?他若真有能耐,也不致一见法舰便如惊弓之鸟落荒而逃!”奕劻一副不依不饶神态,冷冷说道,“皇上,请恕奴才斗胆,奴才以为李中堂此番言语,实有徇情之嫌疑,请皇上明鉴。”李鸿藻宦海沉浮几十载,大风大浪经了许多,只没想却被奕劻抓了把柄,满是褶子的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急急跪地叩头道:“皇上明鉴,奴才斗胆亦不敢顾念私情而荒疏用事的,实在是张佩纶言语甚是在理,请皇上三思。”
“说到不顾念私情,你们哪个敢说这话?”光绪将手中书信递与李鸿藻,淡淡说道,“你此番确是顾念着昔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