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他只是为了将要离开她而痛苦万分。

    quot;神父！神父！我跟不上你了！慢点儿，神父，求求你！quot;

    这叫声唤起了他的责任感，使他回到了现实中。就像个姿势迟钝的人一样，他猛地勒住了马头。那牝马原地打转，直到它兴奋地跳了个够，他才松开缰绳。等待着梅吉赶上他，这正是令人苦恼的事。梅吉正在追赶着他。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台钻孔机在隆隆作响。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冒着蒸汽的池塘，散发着硫磺味，一根象轮船上的送风管一样的管子从它的深处钻出了沸腾的水。这热气腾腾的池塘的四围，就像是从轮载中伸出的轮辐。那钻孔机喷出的水，涓涓流过平埋的、毛茸茸的、宛若绿宝石般的草地。池塘的岸边几乎全是灰色的烂泥，烂泥中有一种叫做quot;亚比斯quot;的淡水鳌虾。

    拉尔夫神父笑了起来。quot;梅吉，这味道像地狱的味，是吗？就在她的产业中，在她的后院中，有硫磺和硫磺石。当她装饰着玫瑰花到地狱里去的时候，她应该闻到达种味儿的，对吧？哦，梅吉……quot;

    这些马受过驯练，不拉着缰绳它们也会站着不动。附近没有栅栏，半英里之内也没有树木。便是，池塘边上，离钻孔机不远的地方有一根圆木，那里的水要凉一些，这是供冬浴的人擦脚擦腿时的座位。

    拉尔夫神父坐了下来，梅吉和他拉开一点儿距离坐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他。

    quot;怎么了，神父？quot;

    这是她常向他提问的一句话，但这次听起来有些特别。他微微一笑。quot;我把你出卖了，我的梅吉，以一千三百银币把你卖掉了。quot;

    quot;把我卖掉了？quot;

    quot;这是夸张的说法。别怕，来，坐得离我近些。也许我们再也没有机会一起交谈了。quot;

    quot;你是说，在为姑妈服丧期间吗？quot;她在圆木上扭了扭身子，坐近了他的身边。quot;服丧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quot;

    quot;我不是那个意思，梅吉。quot;

    quot;你的意思是。我长大了，人们会背后说我们的闲话吗？quot;

    quot;不完全是这样。我是说，我要走了。quot;

    见面徒增烦恼，又要吞下一个苦果。她既没有大哭，没有啜泣，更没有激烈的反对。只是身体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好像被一副担子压偏了，负重不均使她无法恰当地承受它。她吐了口气，但又不象是叹息。

    quot;什么时候走？quot;

    quot;就是几天的事。quot;

    quot;哦，神父！这比弗兰克走更难让人忍受！quot;

    quot;对我来说，这比一切都难以忍受。我没有任何安慰，而你至少还有你的家庭。quot;

    quot;你有你的上帝！quot;

    quot;说得好。梅吉！你长大了！quot;

    但是，作为一个固执的女子，她的脑子又转到了那个她深埋在心头、没有机会询问的问题上了。他要走了，失去了他日子将会很难熬的，但是，这个问题本身是很重要的。

    quot;神父，在马厩里你说过苍白的玫瑰花。你指的是我衣服的颜色吗？quot;

    quot;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是。不过我想，我实际上是另有所指。quot;

    quot;什么？quot;

    quot;你根本不会理解的，我的梅吉。这个想法是没有生命力的。它没有权利诞生，更别说培育它成长了。quot;

    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