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下)
回来。她穿着马裤和靴子,显得生气勃勃。
quot;你吓了我一跳。quot;他猛地说道。
quot;对不起,神父,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我不想和爹、还有那些小子们呆在里面。妈还带着婴儿呆在家里呢。我想,我应该和史密斯太太、明妮和凯特一起祈祷,可是我不情愿为她祈祷。这是一种罪孽,对吗?quot;
他没有情绪勾起对玛丽·卡森的回忆。quot;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罪孽,梅吉,这反倒是一种虚伪,我也不愿意为她祈祷。她不是……一个非常好的人。quot;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quot;所以,假如你觉得这样讲是有罪的话,那我也有罪,而且罪孽更深重。我被想象成是爱一切人的,你却没有这种负担。quot;
quot;你没事吧,神父?quot;
quot;对,我很好。quot;他抬头望着这幢房子,叹了口气。quot;我不想呆在这里面,就是这么回事。在她呆过的地方没有光明,黑暗之魔没被驱走之前,我不想呆在她呆过的地方。如果我跃上马背,你愿意陪我骑到黎明吗?quot;
她的手碰了一下他的黑袖子,又放了下去。quot;我也不愿进里面去。quot;
quot;等一下,我把法衣放到汽车里去。quot;
quot;我到马厩去。quot;
她第一次试图从他的立场,他那成年人的立场出发去和他相会;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她身上的这种这化,就像清晰地嗅到了玛丽·卡森那美丽的花园中的玫瑰花香一样。玫瑰花啊。苍白的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处处开遍了玫瑰花。草原上的片片花瓣哟,夏日的玫瑰,红的、白的、黄的。玫瑰的芬芳波郁,甜美地飘荡在夜空中。粉红色的玫瑰,深深的月光将它冲淡成了苍白的颜色。苍白的玫瑰哟,苍白的玫瑰。我的梅吉,我已经把你抛弃了。可是,难道你不明白,你已经变成一种威胁了吗?因此,我已经把你的在我抱负的鞋跟下碾碎了,你对我不过是草原上的一朵被跟碎的玫瑰罢了。玫瑰的芳香。玛丽。卡森散发出的气味、玫瑰和苍白色,苍白的玫瑰。
quot;苍白的玫瑰。quot;他说着,翻身下马。quot;让我们像月亮那样远离这玫瑰的芳香吧。明天,这幢房子里将飘满玫瑰花香。quot;
他踢了一下那匹栗色牝马,赶到了梅吉的前面,顺着通往小河的道路慢慢跑去。他想哭一哭才好,在他嗅到玛丽·卡森那进一步装饰起来的棺材的气味之前,这种气味作为一个即将面临的事实未使他思绪如麻的头脑受到实际的冲击。他会很快就离去的。思如潮,情如潮一样澎湃难遏。在得知了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遗嘱的条款之后,他在基里是无法摆脱这种状态的,这如潮思绪使他想马上到悉尼去。马上!他要逃脱这种折磨,好象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可是。这种痛苦却紧追不舍;他无能为力。并不是一件说不清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事,而是马上就要临头的事,他几乎都能扯到帕迪的面几了:充满了嫌恶,掉头而去。此后,在德罗海达他不会受到欢迎了,再也不会见到梅吉了。
随后,惩罚就开始了。蹄声得得,令人觉得像飞一样。这样好些,这样好些,这样好些。疾驰,疾驰了是的,安安稳稳地躲进大主教邸宅的一间小屋中,这样感情上的打击肯定会越来越小,直到这种精神上的痛苦终于消逝。这样要好一些。这样总比留在基里,眼巴巴地看着她长成一个大姑娘,然后有朝一日嫁给一个未知的男人要好一些。眼不见为净,心不想不烦。
那儿,眼睛他和她做些什么好呢?驰过小河远处的那片黄杨树和橡胶树林吗?他似乎无法去想为什么了;只是感到痛苦。这并不是背叛的痛苦,已经没有感到这种痛苦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