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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裴言澈沉迷于醉酒。
满地的酒瓶,随处可见。
裴言澈瘫坐在真皮沙发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指尖还夹着半截燃尽的香烟,烟灰簌簌落在胸前。
许朵莹打开虚掩的房门,红色高跟鞋重重碾过满地酒瓶。
啊澈!
你还要自甘堕落多久参谋部的人已经来了三趟,你要是再不去军需处报到,少将的位置就彻底没了!
裴言澈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而涣散:少将呵...现在这些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裴言澈突然挥开许朵莹递来的醒酒汤,瓷碗砸在波斯地毯上,汤汁流了一地。
滚开!阿念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条命是她救的,就应该还给她!
但是我一定会查处那晚上到底是谁杀害了阿念!
到时候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许朵莹听见这句话,指尖微颤,身子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裴言澈喉咙里挤出的字眼带着血丝,醉意朦胧的瞳孔里映着墙上的照片。
照片里江惜念坐在轮椅上,笑得像捧在掌心的白玫瑰。
许朵莹踩着碎玻璃走近,刻意放柔声音:言澈,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求取代她,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裴言澈浑身剧震,醉意朦胧的瞳孔突然清明。
记忆如利刃割开伤疤——四年前江惜念浑身是血地护住他,手术室门开时医生那句骨盆粉碎性骨折,今后无法生育,还有她笑着说只要你活着就好时,偷偷抹泪的背影。
裴言澈突然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
孩子
许朵莹,你真当我是傻子那天在酒店,你往我酒里下了什么药,以为我查不出来
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想追究罢了!
许朵莹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言澈,你在说什么那天是你自己喝醉了,把我按在了床上........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的。
阿澈,其实你爱的是我!你对江惜念只有愧疚,要不然你怎么会一直宠着我!
裴言澈猛地起身,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
爱
你也配说爱当初是阿念救了我,那段时间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可曾来看过我一眼许朵莹你爱的只是裴家太太的位置,谁能给你权利和金钱,你就会爱谁!
我跟你是一样的人,要不然我怎么能这么伤害我的阿念!
是我们对不起阿念!
许朵莹终于撕下伪装,眼中露出怨毒的神色。
那是她活该!
她不过是个又穷又瘸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你的爱凭什么得到裴太太的位置!
裴言澈浑身颤抖,指着许朵莹的手青筋暴起:不准你这样说啊念!
他突然抬脚,狠狠踹向许朵莹的腹部。
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许朵莹惨叫着倒在血泊中,裴言澈却转身抓起另一瓶酒,仰头灌下。
惜念...对不起...等我处理完伤害你的人!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