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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澈的车在医院门口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他跌跌撞撞冲进医院,领带歪斜,头发凌乱。
江惜念!江惜念!
他的吼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惊飞了窗边的麻雀。
护士站的小护士们吓得缩成一团。
就是他吧昨天送来的那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听说被人用刀割......
对对,我给她清理伤口时,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太可怜了......
裴言澈的脚步猛地顿住,这些话像无数钢针扎进他的心脏。
他冲过去抓住一个护士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护士吓得脸色惨白:先、先生,您弄疼我了......就是那个被打的女人,抢救到今天早上......没、没救过来......
裴言澈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几步,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嘶吼着,又踹向旁边的消防柜,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整个楼层都骚动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江惜念,怎么可能会死
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就在这时,裴母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腕。
够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在医院里撒野,你要把裴家的脸丢到什么地步
裴言澈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惜念她......
裴母一巴掌狠狠扇在儿子脸上。
死了就死了!
不过是个残疾女人,值得你这样发疯别再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
这一巴掌让裴言澈彻底清醒过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江惜念默默为他准备胃药的清晨,那些她在他醉酒时彻夜照顾的夜晚,那些她被许朵莹刁难却从不诉苦的委屈......原来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裴言澈缓缓瘫坐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我错了......
我早就爱上她了......可是现在,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朵莹踩着珍珠高跟鞋从转角转出。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钻戒,眼底翻涌的阴鸷转瞬化作泫然欲泣的水光,莲步轻移挽住裴母颤抖的手臂:伯母,您别气坏了身子......
裴母刚拭去眼角的泪。
朵莹你怎么来了
许朵莹顺势将脸颊贴在长辈肩头,声音裹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医生说...说我怀孕了,宝宝已经有两个月了,我想来告诉言澈......
裴母猛地抓住她手腕,眼角眉梢迸发出狂喜,转头狠狠剜向失魂落魄的儿子。
真的!
听见了吗你和朵莹的婚礼宾客都请了大半,现在有了孩子,正好假戏真做!那个江惜念
她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死人,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裴言澈攥着染血的衬衫跪在地上,忽然发出压抑的笑声。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却带着疯魔般的坚定:当年在教堂,我对她说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我都会娶她!
他抓起地上的碎玻璃抵在脖颈。
现在她不在了,我这条命也该还她了。
许朵莹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却仍维持着温婉的笑容:言澈别冲动,我和宝宝都需要你......
裴言澈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许朵莹,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许朵莹,你听清楚了——我这辈子只爱江惜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