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的列车,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思念,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任务的坚定。
列车终于进站,却不是预期中的平稳停靠,而是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扭曲的巨响,列车的一节车厢突然脱轨,煤车失控地冲向了站台边缘。站台上的人群瞬间慌乱起来,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父亲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冲向失控的煤车,煤车越来越近,父亲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迅速估算着煤车的速度和方向,然后猛地一跃,整个人扑向了煤车的前方。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勇敢的身影上。
砰!一声巨响,煤车重重地撞在了父亲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但父亲没有倒下,他紧紧抱住煤车的底部,用尽全身力气减缓它的速度。煤车在父亲的阻拦下,终于缓缓停了下来,没有冲向站台边缘,避免了一场更大的灾难。
然而,这一切的代价是沉重的。当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只见父亲静静地躺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积雪。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安详,仿佛在告诉人们,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老人眼里含着泪花颤颤巍巍接着说当年在斯库台,他用身体挡住脱轨的煤车。最后塞给我的玻璃糖纸上写着,背面有给妻女的信......
真相大白与永恒的爱
地暖烘烤的甜品店里,我听见冰凌在记忆深处断裂的声音。原来父亲早已长眠于异国的雪原,而那个每月寄信的陈国栋,是戴着父亲呢帽的火车司机——他模仿父亲的笔迹写了十年信,直到癌症夺去右手再也无法写信了。
我在见到父亲真正的遗体时,北京正下着二十年未遇的大雪。防腐处理后的面容仍保持着惊愕的神情,右掌紧攥着半块融化后又凝固的糖——正是母亲临终前含着的那颗。
法医递给我密封袋时,冰晶正沿着窗棂生长。袋里是张烧焦的粮票,边缘蜷曲成灰蝶的形状。当我用紫光灯照射时,焦黑的表面浮现出母亲的字迹,铅笔写的《红莓花儿开》简谱覆盖了全国通用的印章。
女儿第一次安静地跟在我身后。当她看到解剖室铁盘里的红头绳时,突然拽住我袖口:这是......那截褪成粉色的头绳上缠着根白发,DNA检测报告证实属于父亲——原来在生命最后时刻,他系着母亲的信物冲向了失控的列车。
当G805次高铁驶过郑州东站时,女儿突然举起手机惊呼。隧道灯光在时速350公里中拖曳成光带,隐约显出父母年轻的身影:父亲手持道尺测量轨距,母亲的红绸带正系在禁止通行的警示牌上。全车人看到的只是LED屏广告,唯有我们知晓,这是穿越时空的铁道银河在收留离散的星光。
四、爱的回声
我们回到甜品店那夜,霓虹灯在雪地上铺出虚幻的彩虹。女儿忽然翻出所有粮票折成的千纸鹤,用紫光灯逐张照射。凌晨三点,我们在1971.9.13的粮票背面,发现了母亲用缝纫机油写的遗书:
国栋,我咳血了……可能是得了肺结核,粮票在......
雪停了,晨光穿透玻璃糖纸,在墙壁投出父母年轻时的剪影。父亲在给母亲系红头绳,而母亲正偷偷把止咳糖塞进他的工具包。四十年的时差在此刻坍缩,我终于看清那颗橘子糖最初的形状——是母亲在缝纫机前,用病骨支离的手捏出的心形;是父亲用粮票叠成的蝴蝶诉说的对母亲的牵挂和不舍。
这份爱,穿越了时空,跨越了生死,成为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