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脸色也愈发苍白。
我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多次劝她去医院看看,但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咳血后晕倒在家中,我才惊慌失措地将她送往了医院。
在医院的病房里,母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得让人心疼。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医生告诉我,母亲患的是严重的肺结核,而且由于长期拖延治疗,病情已经相当严重。
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哽咽着问道。
母亲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和不舍。妮妮,妈不想让你担心。妈知道,你爸爸已经走了。
我听着母亲的话,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紧紧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些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日夜守在母亲的病床前,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我给她讲我们小时候的趣事,希望能让她开心一些,也希望能让她感受到父亲的爱一直都在。
母亲在我的陪伴下,病情似乎有了一些好转。她开始能下床走动,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我知道,这是她为了我,在努力地与病魔抗争。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那么残酷。就在我们以为母亲即将康复的时候,她的病情却突然恶化。医生告诉我们,母亲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哭喊着求她不要离开我。当我把熬化的水果糖喂进她嘴里时,惊觉玻璃糖纸的触感如此熟悉——正是那日父亲掌心的橘子糖。原来她把摔碎的糖块重新融化塑形,用粮票折成的蝴蝶作模,借着月光捏出这颗粗糙的心形糖。
母亲含着糖,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陪她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母亲走后,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依靠。但每当我想起她的话,想起她为了我而努力与病魔抗争的身影,我就知道,我必须坚强起来。因为我知道,母亲的爱,就像父亲的爱一样,永远温暖着我的心房,也永远激励着我勇敢前行。
从此以后,我带着对父母的思念,继续走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只要我心中有爱,有他们的陪伴,我就能勇敢地面对一切。
时光流转与重逢
四十年后,我在北京南锣鼓巷的甜品店里,用翻糖复刻那颗心形糖。女儿举着手机拍摄抖音,背景音乐是她换上的《孤勇者》,而我的耳朵仍困在1972年的蒸汽鸣笛里。
妈,这老粮票做的装饰太土了。女儿扯下展示柜里的粮票千纸鹤,铝合金风铃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我蹲下去捡散落的纸鹤,突然在某个角度看到翅膀内侧的刻痕——父亲用检修锤刻的微型铁轨,连起来竟是阿尔巴尼亚语的抱歉。
一个白发顾客就是在这时推门的。他军大衣上沾着哈尔滨的雪,指关节敲打玻璃柜时发出空洞的回响:这糖纸......能让我看看背面吗当我将糖纸倾斜45度对准阳光时,老人突然老泪纵横。褪色的玻璃纸上浮现出父亲的字迹,1972年冬夜他用钢笔蘸糖浆写下的绝笔:玉兰,医疗站给的止疼药藏在手套补丁里,粮票在缝纫机......
原来这个白发老人是父亲的同事,老人从军大衣内袋掏出个锡盒,1976年唐山地震时,他在人在废墟里也拼命保护的这个盒子,已被钢筋压变形的铁扣里,藏着微型胶卷——是父亲用检修显微镜拍摄的317张铁轨纪实,最后一张竟是母亲抱着我站在郑州文化宫废墟前,她手中的红绸带在风中指向北京方向。
你父亲......老人颤抖着解开围巾,脖颈处的烫伤疤像条狰狞的蜈蚣,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夜晚。
雪越下越大,整个斯库台站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寒风如刀割般刺骨。父亲陈国栋站在站台上,望着远方缓缓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