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混珠而已
生气。
水苓小声地说:“没事的……您给了我很多钱,这对我很重要,我很感谢您。”
男人抱着她,胸膛温热有力,不多说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背,直到她心里那点委屈差不多被这种动作轻柔的安抚消解光。
死灰复燃,带着一点不该有的期待,水苓朝男人看去。动动身子的工夫,她发现什么东西抵着她的腰。
男人硬了,可能是刚刚被她挑逗硬的,但是一直没表现出来,和没事人似的。
水苓迟疑了一下开口:“我的体检报告是刚做的,您要看看吗?”
“不用,你走吧。”徐谨礼放开了她。
放开女孩之后,他径直走进淋浴间,打算洗个冷水澡。
徐谨礼听到一阵关门声,想着女孩已经回去了,便打开了水龙头。
水苓想过立刻走,但是刚踏出门之后又回来关上了门,她贪心了,她想知道男人的名字。
哪怕这个名字日后只能成为她口中嚼起来咽不下去的回味,哪怕她注定和他无所交集。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男人刚刚坐的地方,然后又挪了挪,坐到旁边。
洗了个冷水澡,徐谨礼清醒不少,情绪也稳定下来。待出来之后,看见她还在,眉头微皱,他鲜少衣冠不整地出现在别人面前:“怎么没回去?”
水苓看到他出来之后,只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上半身健硕的身材毫无遮掩,只一眼就让她呼吸发热,立刻移开了目光。
“您的衬衫,我让酒店给您干洗了,明早会给您送来。”
她不说徐谨礼差点忘了,他从善如流:“嗯,谢谢,还有什么事?”
水苓别过头,语气柔和得像春天的晚风,从徐谨礼面前拂面而过,她说:“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徐谨礼没回答,看着女孩羞怯的样子,和那不能再明显的态度。沙发上的女孩,不敢和他对视。柔顺的长发垂在身前,一动不动,唯有紧握着的手有些发抖显示出了她的紧张。
看着那张极为相像的脸,他脑中浮现过很多念头,最后定格在一句话上:要不留着吧?
曾经一个星期加起来睡眠不超过五个小时的那一周,徐谨礼去看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他因为妹妹失踪患上了survivuilt(幸存者内疚综合征),他经常性头痛和入睡困难,脾气也不如以前温和。
act和cbt疗法对他都难以作用,医生说他的主观意识实在是太过强烈,无法动摇。无奈用下下策建议他,实在不行的话在外部寻找出口,慢慢更改。
比如,再领养一个孩子或者建立亲密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改善他的思维和情绪反应。
他一直没有这么做,他不喜欢小孩,对妹妹是爱屋及乌。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再找一个妹妹是一种背叛。
女人就更不谈了,妹妹失踪后他的脾气又冷又硬,即使一张过人的脸也掩盖不了他的冷漠和刻薄,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折磨别人。
但是眼前这个女孩,和妹妹很像,能弥补一部分他见不到妹妹的痛苦。
性格完全不一样倒是一件好事。留着她不仅可以消解一部分焦虑和内疚感,还能让她成为治疗的一环,结合cbt疗法的作用,使得自己在找到妹妹之前逐渐恢复心理健康。
徐谨礼在捋清楚逻辑之后做决定一向迅速高效:“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水苓被这一句话问懵了,不确定地出声:“啊?”
“如果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定期给你支付生活费用,你要辞去这里的工作,同时配合我的治疗,直到我康复为止。”
水苓看他如此体格,不像是患疾在身:“您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