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混珠而已
犹豫,徐谨礼把烟盒子扔在了桌子上没动。
水苓的目光聚焦在那盒烟上,站着问他:“您要我帮您点烟吗?”
不像,又不像。
徐谨礼没有耐心了:“去卸妆。”
“好。”女孩依旧乖顺地答应着,去了浴室。
难得像今天,喝这么多,倒也不是多醉,脑袋还算清醒。只不过情绪上带着点阴翳,让徐谨礼倚在沙发里闭着眼,又想起了出国前妹妹和他临别时不舍的脸。
六年了,仅仅六年,他却发现妹妹在记忆里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
愧疚像是铁幕般的浪涛,排山倒海而来要把他压倒。
“谨礼,她又不是你亲妹妹,我们也尽力了……”父母的话还回荡在耳边,绞着他的心。
“又不是我亲姐,爸妈真的尽力了,哥你别朝他们发火……”弟弟在对面和父母坐在一边,难得朝他回嘴。
怎么会因为不是亲生的就这么无足轻重?别人做得到,徐谨礼做不到。
别的小孩最先会喊的是爸爸妈妈,小云最先叫的却是哥哥。抓周时撇开一圈东西,小云咯咯笑着抓住了哥哥的手。
妹妹是他的第二个心脏,怎么会不重要?
他太阳穴胀痛地回答他们:“好,既然你们不当回事,没把她女儿,那以后这个家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再是你们的儿子……”
大门合上的声音仿佛到现在还有余震,从此他心门紧闭,叩不出声。
女孩的声音传来,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我卸完了,也洗过了。您睡着了吗?”
徐谨礼睁开眼缓缓沉了一口气,打算要是不像就让她拿钱走人。
他坐正弯腰去摸烟盒,过程中没有看女孩一眼,女孩上来主动给他点烟。
昏黄的灯光下,一点莹亮的火光旁,一张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徐谨礼瞳孔骤缩,呼吸在这一刻都被攥紧了,吐不出一口气,心脏被挤在胸腔里,闷得发疼。
“小云……”
刚点上的烟被他无意识地揉在了掌心里湮灭,惹得女孩一阵惊呼。
“您这是干什么?会烫到的!”水苓着急地扒着他的手,去看那被烟头灼烧到的皮肉。
徐谨礼顺从地张开手,把烟扔在烟灰缸里,由着她看。
近乎一模一样!但怎么会认不得他呢?难道六年就把他这个哥哥忘了吗?
徐谨礼摸着她刚吹干的头发,手都有些颤抖,眼神久久停留在她那张脸上:“小云,不认识哥哥了吗?”
水苓抬头,犹豫过后开口:“您……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叫水苓。”
仔细听的话,声音也和印象里大差不差,怎么会不是他妹妹呢?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张脸。
没有过这么像的,至今都没有,连脸上的小痣位置也一样,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认他?是在生气吗?
面前的女孩也在看着他,眼神湿漉,嘴唇润红,带着那种讨好的意味。
徐谨礼突然松了手,对她说:“把浴袍脱了。”
他妹妹腰上有个很小的胎记,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是胎记做不了假。
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只要看见那个胎记,徐谨礼就带她回家。
水苓愣住,脸颊涨红,他要和她睡吗?是他的话,她可以接受。
她心跳得不像话,微微侧过了身,扯开那个结,眨眼间浴袍坠地。
胎记在她腰腹的另一侧,徐谨礼看不见:“转过来。”
待女孩转过来,印象中该有个胎记的地方一片雪白光洁,什么都没有。
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好一个赝品!
徐谨礼又倒回沙发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