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被气浪掀翻在地，却在摔倒瞬间看见霍沉舟冲过来的身影——与十六岁那年如出一辙。男人用身体护住她，碎玻璃划过他后背，在蝴蝶胎记旁添了道新伤。

    别睡，看着我。霍沉舟的指尖掐着她下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苏晚棠强撑着眼皮，看见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枚镶嵌着蓝钻的蝴蝶胸针——正是母亲照片里戴过的那枚。

    当年我从火场里抢出来的。他将胸针别在她衣襟，蓝钻在雨水中泛着泪光，后来改成了戒指。戒指内侧的拉丁文在闪电中若隐若现：Psyche

    et

    Cedrus（蝴蝶与雪松）。

    苏晚棠的泪水混着雨水滑落，突然想起前世在监狱收到的最后一封信，落款处画着只雪松旁的蝴蝶。她颤抖着将戒指套进他左手无名指，触到他为她留的齿痕：这次换我来问——霍沉舟，你愿意娶我吗

    男人低头吻去她的泪水，这个吻混着雨水、鲜血与迟来的温柔。远处传来警笛声，卡尔的咒骂声被雨声淹没。霍沉舟抱着她站起身，怀表从破碎的西装内袋滑落，表盘停在

    20:17——正是他们初遇的时刻。

    第九章黎明拼图（记忆补完）

    霍氏私人医院的

    VIP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雪松香薰冲淡。苏晚棠摸着霍沉舟后背的新绷带，指尖划过他蝴蝶胎记周围的旧疤：十六岁那年，你真的打算带我私奔

    男人闭着眼睛假寐，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嗯，书包里装了压缩饼干和你的布偶熊。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我爸的人追上我们时，我才发现自己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记忆闪回——少年霍沉舟被保镖按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苏晚棠被孤儿院院长带走。他攥着她遗落的发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从那以后，我告诉自己，只有站在权力巅峰，才能护你周全。

    苏晚棠俯身吻他掌心的老茧，想起前世他办公室抽屉里的发带，已经洗得发白却依然平整。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支雪松枝，是她今早从院子里折的，水珠滴在他病历本上，晕开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身边。她轻声说，指尖划过他腕间的红绳，每次我遇到危险，附近总会出现雪松味的巡警，便利店总会多出我喜欢的牛奶。

    霍沉舟猛地睁眼，眼底翻涌着惊诧与欣喜。苏晚棠从枕头下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满了糖纸、电影票根、还有他每次暗中留下的创可贴：这些年，谢谢你的默默守护。

    男人突然坐起，扯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唇上，胡茬蹭过她掌心：该说谢谢的是我。他低头，在她腕间落下轻轻的吻，谢谢你重生后，愿意握住我这双沾满鲜血的手。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管家发来的消息：小姐，老宅地窖发现新的暗格。苏晚棠看着照片里布满灰尘的日记本，封面烫金的霍字让她浑身发冷。霍沉舟立刻披上外套，却在穿袖时牵动伤口，闷哼出声。

    我陪你去。苏晚棠替他系好领带，指尖触到他喉结下方的小疤——那是她前世用剪刀划的。男人低头，鼻尖蹭过她额头：小心些，这次换我躲在你身后。

    老宅地窖的蛛网在手电筒光束里轻轻颤动。当苏晚棠翻开日记本时，掉出的照片让她差点摔倒——年轻的霍父搂着周芸，两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而背景正是她生母的病房。

    1998

    年

    5

    月

    4

    日，周芸终于同意配合我们......日记里的字迹刺痛了她的眼。霍沉舟突然将她抱进怀里，挡住她颤抖的视线：别看了，剩下的交给我。

    苏晚棠摇头，攥紧日记本：我们一起面对。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