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三世界与革命 5
态,虽然其中难免也包括如70年代伊朗般的国家。在那里,具备起来推翻已然失去合法性并为民众所憎恨的政权的条件,在足以取而代之的领导带动之下,民众掀起叛乱反抗;如本书写作时的阿尔及利亚,以及在种族隔离政权下台之前的南非(不过,即使革命的条件潜在或已存在,革命也非必然成功)。然而在今天,像这样一鼓作气、集中焦点对现状不满的现象并不很多,一般较普遍的情形,多为分散式的排斥现有状况,或政治组织不存在,对政治组织感到极端地不信任。总而言之,也许根本就属于一种解体的现象,各国的国内外政治也只有尽其所能,竭力地适应。
这个新现象也充满了暴力不安——罪恶之重,比前更甚——同样关键的是,并有各式武器横流。以希特勒夺得德奥两个政权之前的几年为例,当时种族之间的紧张与仇恨虽重,却很难想象他们会恶化到如同今天的新纳粹青少年光头党(neo-Nazi teenage skinheads)一样,纵火焚毁一户土耳其移民人家,烧死了其中6口。然而到了1993年,当这种激烈行动发生在德国的宁静深处,特别恰好又是在其工人阶级社会主义传统最为深厚的索林根(Solingen)城内,却已是司空见惯、令人见怪不怪的常事了。
更有甚者,具有高度爆破力的武器弹药,如探囊取物,随手可得,以致一度为发达社会独霸的军备优势,也不再是世间的理所当然。前苏联集团境内,如今是一片贫穷不堪贪欲横流的混乱现象。核武器的拥有,甚至制造方法,极有可能流入政府以外的团体手中——这种骇人的可能性,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因此,进入第三个千年的世界,显而易见,必将仍是一个充满了暴力政治与激烈政治剧变的人间。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我们不知道这一股乱流,将把人类引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