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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生辰难过

    可这些捷报再传不回京城。

    百姓只记得紫宸殿上掷地有声的八字:“贲军之将,不堪为帅!”茶楼酒肆都在传,说谢家二郎贪功冒进,说卫国公教子无方,说五万儿郎的冤魂在鹞儿岭夜夜哭嚎。

    桑知漪抚过谢钧钰送的海棠簪。

    那日他说要亲手给她雕支红玉的,如今玉石还锁在妆匣最底层。白怀瑾临去前的话忽然在耳畔响起:“谢家人骨子里都刻着‘死战不退’,你多劝着些。”

    窗外又飘雪了。

    今年倒春寒格外厉害,连朱雀街的石板缝都凝着冰碴。

    ……

    卫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前,石狮蒙着层薄灰。

    桑知漪第三次扣响铜环时,檐角惊飞的乌鸦掠过她头顶,叫得凄厉。

    门房佝偻着背引她穿过游廊,满地枯叶竟无人打扫。

    谢钧钰立在廊下接她,玄色箭袖沾着墨迹。

    不过旬月光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竟瘦出嶙峋轮廓,眼窝深陷如刀刻。

    “漪儿。”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砖,“这些日子我无暇找你……”话音卡在喉间,垂眸盯着她捧着的檀木匣——里头躺着绣金线的云纹抹额。

    桑知漪指尖拂过他开裂的虎口。

    前厅传来汤药苦味,混着秋雨潮气往人骨头缝里钻。

    谢夫人缠绵病榻月余,二公子谢骏生死不明的战报像柄悬在梁上的剑,随时要斩断这百年将门的脊梁。

    “今日是你的及冠礼。”她将木匣塞进他冰凉的掌心。

    “漪儿……”谢钧钰怔忡望着阶前积水,恍惚想起去年此时。

    满京城贵胄挤破门槛送贺仪,父亲亲手为他束上玉冠。而今檐下红绸早被风雨扯烂,像团干涸的血痂黏在梁上。

    “先回房去,好好休息。听话。”

    卧房里炭盆哔剥作响,桑知漪解下杏色披风铺在榻上。

    谢钧钰和衣躺下时,腕骨磕得床沿闷响——他竟连锦被都忘了铺。

    “闭眼。”桑知漪跪坐在脚踏上,指尖虚虚覆住他猩红的眼睑。

    掌心血痂是新磨的,想来这些日夜他都在校场发狠操练,仿佛多拉断几张弓,就能把兄长从尸山血海里拽回来。

    谢钧钰忽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骇人:“那日你说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你。”喉结滚动如困兽挣扎,“可我开不了口东陵军三万将士的冤魂夜夜在耳边哭嚎……”

    窗纸扑簌震了下,不知是雨还是风。

    桑知漪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触到他掌心粗粝的茧子。这是握过红缨枪、降过烈马的手,此刻却在她掌中颤抖如离枝枯叶。

    桑知漪的指尖刚触到谢钧钰的袖口,就觉察到布料下的手臂绷得死紧。她放软了嗓音:“今日是你生辰,可还记得?”

    谢钧钰正对着帐顶发呆,闻言怔怔地望着她。卫国公府接连遭逢巨变,前线战报如同催命符般日日传来,及冠之礼的期盼早被碾碎在接连的噩耗里,整个人都陷在绝望里。

    “不过了罢。”他伸手替桑知漪将碎发别到耳后,凹陷的眼窝里盛着歉意,“难为你还记挂着。”话音未落喉结便重重滚动,像暴雨前翻涌的云层。

    桑知漪望着他颧骨上挂着的青灰,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背:“你多久没合眼了?”

    “会好的。”这话说出口时她自己都心虚。

    前日才听说北境又失三城,谢二将军至今下落不明,可此刻看着谢钧钰布满血丝的双眼,她宁愿把后半辈子的福气都折给他。

    谢钧钰扯动嘴角想笑,却只牵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送你回去。”话音未落就要起身,膝盖撞得案几上的茶盏叮当乱晃。

    “不必,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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