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包圆了
去,谢钧钰的贴身侍卫正与掌柜争执。玄铁腰牌拍在柜面震得茶盏乱颤:“我家公子要的东西,谁敢截胡!”
桑知漪指尖掐进掌心。
“知漪!”魏墨茵推她胳膊,“发什么愣呢?”烛台映出她苍白的脸色,“可是暑气太重?”
楼下的裘熙突然抬头,四目相对的刹那仓皇避开。桑知漪盯着他怀中露出的锦盒边角——正是上月谢钧钰说要亲手打造的并蒂莲耳坠图样。
“姑娘!”谢府丫鬟急匆匆上楼,“公子让送来的冰镇杨梅。”琉璃碗中紫红果实浸着碎冰,桑知漪却想起昨夜噩梦——谢钧钰玄甲染血立于尸山之上,手中长枪挑着绣“桑”字的绢帕。
魏墨茵忽地冷笑:“谢小将军如今倒是矜贵,连面都不肯露了。”桑知漪舀起颗杨梅,汁水在舌尖炸开酸涩:“许是忙着筹备庆功宴。”
桑知漪面上笑着,心下隐隐有些忐忑。
……
晨雾还没散透,谢钧钰已经踩着露水进了桑府。青石板上还凝着水珠,他玄色袍角扫过时带起细碎的凉意。
桑知漪站在廊下看他匆匆走来,鬓角沾着薄汗。两人不过说了盏茶功夫的话,谢钧钰又要告辞。
“可是朝中出事了?”桑知漪追了两步,绣鞋尖堪堪停在台阶边缘。
谢钧钰转身时带起一阵松柏香。
他笑着摇头,指腹轻轻摩挲她发间的珍珠簪:“父亲凯旋后府里杂事堆成山,等忙过这几日就能闲下来了。”话没说完,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他脸色微变,“我真得走了。”
桑知漪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发呆,廊下鹦鹉突然扑棱翅膀,惊得她心头一跳。
这日晌午,桑知漪把魏嬷嬷叫到偏厅。
雕花窗棂透进的日光斜斜切在地上,将老嬷嬷的影子拉得老长。
“白公子还来角门么?”
魏嬷嬷正捧着茶盏的手一抖,青瓷盖磕出清脆的响。
她偷眼去瞧大小姐神色,见那葱白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上缠枝莲纹,忙垂首道:“隔三差五总要来趟,前儿夜里还见他在墙根下转悠呢。”
桑知漪听罢,神色微微一滞。
事实上,她内心并未抱有任何期待。
白怀瑾素来都是一位傲骨铮铮的人。当时,她的话语决绝而出,他应当不会再踏足此地。
她本打算亲自前往白府,请他共谈一番,却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主动来到角门。
她记得那日秋雨绵绵,自己把白怀瑾送的青玉耳珰摔在石阶上。
碎玉溅起的泥点子沾在他月白袍角,像晕开的血渍。
“每次来都带东西?”
“可不!”魏嬷嬷从袖中摸出个巴掌大的梨木匣,“上月廿三送的是翡翠滴珠耳坠,前几日是这个。”掀开盖子,金丝缠枝纹路间嵌着两枚琥珀,日光下泛着蜜糖似的光。
桑知漪拈起耳坠对着光看,忽然想起大福楼那日徐雯琴裙角的并蒂莲。金线走针的方向,与眼前这缠枝纹如出一辙。
“收了多少?”
“统共二十八副。”魏嬷嬷跪着往前挪了半步,“老奴都收在樟木箱里,连包耳坠的软绸都没敢扔。”说着从怀里掏出叠整整齐齐的绸布,最上头那块还绣着白府的徽记。
桑知漪接过绸布,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
前世她总嫌白怀瑾送的耳饰老气,如今细看才发觉,那些纹样都是照着她旧衣上的花样描的。
“下次他再来…”桑知漪将耳坠放回匣中,金锁扣“咔嗒”一声合上,“带他来见我。”
魏嬷嬷愣在原地。她记得三个月前大小姐发狠话的模样,那时廊下的石榴花红得滴血,大小姐咬着牙说“他若再来,就拿扫帚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