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祝小满颤抖着打开邮箱搜索苏雯。果然找到三封未读邮件，最后一封是前天晚上发的：

    小满姐姐，我真的撑不下去了。那些照片在他们手里，我每天做噩梦...如果连你都不帮我，我只能...

    邮件到此中断。

    这个我们没看到吗祝小满声音发抖。

    负责邮件的小张脸色煞白。太多了...可能被淹没了...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祝小满感到一阵眩晕。

    先...先处理手头的紧急情况。她强撑着说。

    第二天，苏雯的死上了本地新闻。报道中提到她曾向小满姐姐求助未果。

    祝小满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微博评论、私信、电话，全部爆炸。

    杀人犯！

    装什么救世主！

    吃人血馒头的骗子！

    她颤抖着点开热搜，小满姐姐见死不救已经冲到第三位。

    怎么会这样...林春燕看着手机屏幕，脸色惨白。

    一个自称苏雯闺蜜的账号发长文：

    雯雯等了整整两周！那个所谓的热线根本是摆设！祝小满靠炒作程雅事件出名，现在又害死一个！

    评论区一片愤怒。

    建议人肉她！

    这种人就该坐牢！

    谁知道她住址

    祝小满的直播账号瞬间掉粉十万。之前支持她的媒体纷纷删稿。

    大家冷静点。她发了一条微博解释。我们确实收到太多求助...

    回复里全是恶毒的咒骂。

    装什么可怜！

    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忙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当晚，办公室玻璃被人砸碎。石头包着的纸条上写着：杀人偿命。

    志愿者小王哭着辞职。对不起小满姐，我害怕...

    接下来几天，情况越来越糟。有人扒出祝小满的住址，在楼道里泼红油漆。

    骗子不得好死几个大字触目惊心。

    林春燕帮祝小满暂时搬到自己家。等风头过去...

    会过去吗祝小满木然地问。

    第三天，一段剪辑过的录音在网上流传。内容是祝小满说优先处理有自杀倾向的，被恶意剪辑成只帮能死的。

    舆论彻底爆炸。

    曾经帮助过的女孩小雨发来微信：小满姐，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这是为数不多的安慰。

    但紧接着，祝小满在小雨朋友圈看到一条转发：《起底慈善家祝小满的真面目》。

    配文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祝小满的手指僵在屏幕上。连她亲手救过的女孩也...

    看这个！林春燕突然把手机递过来。

    一个叫正义之锤的账号发起众筹，说要为苏雯讨公道。已经筹集了二十多万。

    这明显是骗钱的！林春燕愤怒地说。

    祝小满摇摇头。没用的，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

    警方打来电话，建议她暂时离开城市。出于安全考虑...

    挂掉电话，祝小满看着窗外的夕阳。三个月前，她还是人人称赞的正义使者。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我想放弃了。她轻声说。

    林春燕握住她的手。别这么说...

    我做错了什么祝小满抬头，眼泪终于掉下来。我只是想帮人...

    林春燕无言以对。

    当晚，祝小满做了个噩梦。梦里无数双手撕扯着她，每张脸都在尖叫：为什么不死的是你！

    她惊醒时浑身冷汗。拿起手机，发现又有人发来死亡威胁：明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