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肩膀：小师弟，别怪师父。师父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食味轩好。

    在后厨踏踏实实干，总有出头之日的。

    这关怀，比任何斥责都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我的血肉。

    我看着师父那张失望透顶的脸，看着周围人漠然或指责的眼神。

    百口莫辩。

    喉咙里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难道，我的坚持，真的错得如此离谱

    那颗想要振兴食味轩的炽热的心，在这一刻，被寒冰层层包裹。

    冷。

    透骨的冷。

    4

    师徒对决

    后厨的日子，油腻且枯燥。

    我的手，每日浸泡在冰冷的洗碗水中，搓洗着堆积如山的碗碟。

    曾经握着炒勺，调和五味的手，如今只剩下劈柴留下的粗茧，和鱼鳞的腥气。

    绝望，像潮湿的抹布，蒙住了心。

    这天，后厨的平静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

    贵客！贵客临门！伙计小跑着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兴奋。

    谁啊正在剁肉的案板师傅头也不抬。

    好像是……林老！那个美食家林颐！

    林颐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是他那个在随便吃点小馆，给了江湖一点黑一线生机的人

    他怎么会来食味轩

    一股莫名的预感，像电流般窜过四肢。是福是祸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前厅传来隐约的争执和师父略显为难的声音。

    林老，这道菜……

    周老板，不必多言。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老朽今日，就是为那一口‘墨染江山’而来。

    若能得见创制此菜的师傅，更是三生有幸。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想象师父此刻的脸色，定是五味杂陈，难看至极。

    这……师父的声音带着犹豫。

    这时，大师兄秦明的声音温和地插入：林老，‘墨染江山’确实是我食味轩早年间的一道试验菜品，只是尚不成熟，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不如尝尝我们食味轩的招牌‘龙凤呈祥’那可是周师傅的拿手绝活。

    好一个尚不成熟，好一个试验菜品！

    秦明，总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将人踩入尘埃。

    林老轻轻一笑：招牌菜固然好，但老朽今日，就惦记着那一口‘墨染江山’的惊艳。

    而且，那菜的意境与手法，让老朽想起一位故人……

    林老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追忆：那风骨，像极了当年食味轩的陆振声老先生。

    爷爷！

    我的爷爷，陆振声！

    后厨的空气，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我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头顶。

    师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老……您说的是……

    没错。林老语气肯定，陆老先生当年一道‘踏雪寻梅’，化平庸为神奇，那份神韵，与‘墨染江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死寂。

    良久的死寂。

    然后，是师父疲惫中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吩咐：去，叫陆远航出来。

    我被带到前厅。

    身上还穿着沾着油污的帮工服，与这雅致的厅堂格格不入。

    师父的眼神复杂地扫过我，有审视，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秦明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

    林老看着我，目光温和却锐利：小师傅，就是你创制了‘墨染江山’

    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