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哥哥’，却成了时空局的棋子。他递来份文件，标题是《平行时空伦理修正案》，签署人一栏写着陈宏。

    林夏接过文件的手突然颤抖，纸页间掉出张超声波照片，日期是2018年7月，影像里的胎儿同时拥有红裙和胎记——那是她和红裙女人的初始形态。西装男人指着窗外的裂缝：陈宏想消灭所有平行时空，只留‘完美’的你，而我...

    而你想保护多元宇宙。沈知远的枪抵住男人后背，却在看见他袖口的齿痕时顿住——那道痕迹和三年前林夏咬的位置分毫不差。男人苦笑：每个时空的‘我’，都在守护同一个你，无论你是穿职业装还是红裙。

    钟楼的钟声突然轰鸣，林夏的手表指针指向20:15，这是女儿消失的精确时间。试管架自动旋转，露出隐藏的保险箱，密码锁上刻着LYSZY——她和沈知远的名字缩写。

    密码是女儿的生日。沈知远的声音带着痛楚。林夏输入0315，保险箱弹出枚水晶齿轮，内部封存着女儿的全息影像：妈妈，不要难过，我在所有时空的蛋糕里都藏了——

    影像突然雪花纷飞，裂缝中的蓝光涌进实验室，将水晶齿轮震落在地。林夏慌忙去捡，却在触碰的瞬间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在审计，有的在带娃，有的穿着红裙站在跨海大桥上，而每个她的身边，都有个戴情侣表的男人。

    她在每个时空都留下了锚点。西装男人举起注射器，里面是蓝色的时空稳定剂，现在需要你成为新的锚点，连接所有时空——但代价是...

    代价是我会变成数据存在。林夏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想起红裙女人临终前的微笑，但这样，每个时空的女儿都能活着，对吗沈知远想抓住她，却只触到数据流，他的情侣表突然破碎，表盘玻璃映出无数个林夏的倒影。

    记住，无论哪个时空...林夏的声音混着钟声散开，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女儿。水晶齿轮在她掌心碎裂，化作千万光点飞向裂缝，而西装男人趁机将稳定剂注入自己体内，胎记逐渐变成齿轮形状。

    现在换我来守护时空了。他对着沈知远露出释然的微笑，告诉小夏，在某个时空，我们一家人正在海边看日出。

    时空门缓缓关闭时，林夏听见女儿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小熊的薄荷味再次飘起。她低头看表，表盘显示2023年7月17日，指针终于顺时针转动，而胎记旁的齿轮疤痕发出微弱光芒——那是连接所有时空的纽带。

    沈知远在废墟中捡起半枚齿轮吊坠，内侧刻着新的字迹：当你读完最后一章，我在文字的缝隙里等你。远处的跨海大桥恢复如初，阳光穿透云层，在海面投下玫瑰形状的光影。

    车载电台响起新闻播报：今日，市立医院成功研发新型时空稳定剂，为首例患者林夏女士完成意识数据化迁移...沈知远握紧吊坠，望向钟楼顶端，那里站着个穿红裙的身影，正对着他举起小熊，露出与林夏相同的微笑。

    第十一章

    数据镜像的薄荷悖论

    消毒水与电路焦糊味在实验室里蔓延，沈知远的指尖抚过林夏残留的数据流轨迹，那些蓝色光点正以每秒0.3厘米的速度向跨海大桥方向移动。红裙女人倚着试管架，月光石吊坠在锁骨下方投下阴影，和林夏的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时空管理局正在格式化所有平行数据。她的声音带着机械音特有的冷感，却在看见沈知远腕间的情侣表时骤然柔和，他们想抹掉林夏的所有存在痕迹。

    沈知远握紧半枚齿轮吊坠，金属边缘刻着的LY字样刺痛掌心。实验室的老式放映机突然自动启动，投出林夏数据化前的最后影像：沈医生，去大桥下的废船厂...那里有父亲藏的时空密钥。

    红裙女人的高跟鞋敲过地面，在积水里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