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再爱我
“这、明垚有是有。
”李明筠不明白为什么从来不追究的二妹开始变了,她甚至想不出好的解释,只能干涩道:“你不要乱想。
”她有些委屈,辟邪珠又不是她带回来的,问她有什么用?李明春却已从她这三言两语中知悉了,她唇角往上,露出个明显的笑,怪异的是眉眼未动,只有下半张脸的皮肉是笑模样。
李明筠察觉到了她平静面容下掩藏的波涛汹涌,不合时宜的,她想起那日在小厅时,二妹鬓边簪着和衣裳同色系的水仙,分明从头到脚的俏丽色彩,却从她身上看不出分毫如见春风的柔美。
小妹当时感叹,非人是妖鬼矣。
思及此,再看这几日性情大变的二妹,李明筠脊背发麻,只想立马离开这密不透光的卧房。
她正欲起身,不想腰上一沉,竟是李明春伸手紧紧揽上她的腰不肯松手。
李明春先是笑,“姐姐要走了吗?”又敛眉作哭状,声音却压的低沉,厉呵道:“不许走!眼见原本从前面团一般的人此刻疯了般时笑时哭,李明筠只以为心中猜测是真,吓得不顾仪态连连拉扯腰上的手,“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快松开!”李明春面带哭痕,明明身量瘦弱,一瞬间却爆发无穷力气,直接爬上去将人压在身下。
她用手捂住李明筠吵嚷的嘴,微微垂首,两张相似的面容上下交叠,她能听见李明筠惊恐的呜咽,李明筠也能看见她潮湿的眼睫。
再压抑不住,李明春鼻尖酸涩,滚滚泪水凭空落至李明筠眼角。
“你是我姐姐。
”她含泪低吼,前世积压的怨愤在此刻流露一角,“你是我姐姐!辟邪珠的事怪不到你,我也不会怪你,可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也觉得我就该乖乖听话,就该嫁给许巍!”“你知道女子婚姻不易,你知道老夫少妻惹人笑话,前者母亲已为你招赘,使你不必去外面寄人篱下,后者你曾借我之口向母亲施压,如愿招林家比你还小三岁的三郎上门。
姐姐,你处处不肯吃亏,你明明什么都明白,可为什么在要和他们一起劝我吃亏?”“是因为不在意我吗?是因为我的后半生对你而言,远没有让爹娘顺心来得重要是吗?”李明春捂嘴的手没有松开,她不需要李明筠回答,她心中已有答案,此刻只是宣泄。
她想,到此为止。
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她必须承认,她在这个家并没有多重要。
被遗忘在角落,成为唯一的出嫁女,死亡是可以用利益收买的短暂伤怀,都是寻常。
只是姐姐,你从何时开始不再爱我。
明明幼时李明筠也会揽她入怀与她说亲密话,更会为了她在父母面前据理力争。
岁月磨人心,幼时无话不谈,少时离心离德,壮时形同陌路。
“姐姐,你从何时开始变得和爹娘一样了?”李明春枕着自己的手,耳下就是长姐被她封禁的唇舌,她靠着答案,温热泪迹浸染指缝,自顾自道:“姐姐,我会恨你。
”质问过后,她和挣扎渐弱的李明筠一样失了力气,安静伏在李明筠身上,手被挪开也没有反应。
甚至还有心情想,她会说什么呢?李明筠已经彻底没了官员小姐的体面,她穿得本就厚实,又被人捂着嘴压了许久,此时发髻松散,面带潮红。
“你……”她吐息略急,平复了片刻才道:“阿妹,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李明筠摸索着攥住李明春湿漉漉的手,动作安抚,却道:“是不是被魇住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胡思乱想起来了。
阿妹,明春,你作何要钻牛角尖?是我叫你生气了吗?”“明春,你是不是知道了小妹也要招赘的事?”她小心翼翼地问。
家中三姐妹只有老二是要外嫁的,这件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