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二)
但我还是希望你再做一次磁共振成像扫描。”
“老天爷,这是为什么?”尼科质问道。
我抬起头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说,因为我是医生,这件事由我负责。
“我给医院打电话安排一下。什么时间对你最方便?”
“什么时间都行,我们听从你的安排。”他又讲起礼貌来。
“谢谢。现在我必须提醒你们,即使用基因疗法,这个肿瘤也过大了,很危险。”
“但是你会尽量治疗的吧?”尼科打断我问道。
我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好让他明白我对他的问题做了应有的考虑。
“是的,如果说验血结果表明没有禁忌症状的话。但是我们谁都不应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我停了下来,然后较温和地问道:“明白这一点吗?”
尼科回答说:“明白,医生。假如没有,呕,问题的话,你多快能开始进行治疗?”
“我现在就可以让护士取血去做常规甄别检查。这就是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结果一出来就可以开始治疗。
“我强烈建议你们留在纽约,恶性血管神经胶质瘤很容易造成大出血,活动越少越好。”
“这没有问题,”他同意道,“我们在这里有一套房子和一个专职护士,我的妻子会很舒服。不过不巧我几个小时以后就要飞回意大利去,但是我最晚后天回来,而且打电话随时可以找到我。”
“好的。”我说。但是我心里在问,他怎么能过于自信到如此傲慢的程度,会留下我和西尔维亚单独在一起。
他们离开后,我双手抱头坐在那里,心想我究竟怎么会同意见他们的。
我很想取消接下来预约的病人,可是我又不愿意独坐沉思。因此,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专心致志于别人的死活问题,忘记了自己。
3点钟时电话铃响了,是埃维打来的。
“情况怎样?”她问道。
“还行。她病得很厉害。”
“真糟糕。但是你感觉如何?”
“替她难过。”我答道。至少这一点是真话。
“我能感觉得到我们有很多可谈的,咱们一起到赤毛人饭馆去安安静静吃一顿晚饭怎样?”
“好主意。我4点半有个研讨会。”
“行,戴比有芭蕾课,莉莉有小提琴课。等我把她们都接回家让她们吃完晚饭就得8点左右了。那时候你肯定没事了。”
“肯定的,除非齐默尔曼又开始他的长篇大论。研讨会完了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她笑着说:“待会儿见。”
我挂上电话,努力把自己淹没在工作之中,写讲课提纲,口述报告。由于我说好不要打扰我,因此也不去理会电话铃声。大约15分钟后,秘书按响蜂音器,通知我。“我知道你的嘱咐,马特,但是里纳尔迪太太很焦急,要和你说话。”
“好吧,把电话接过来。”
“喂,我打搅你了吗?”
“没关系,西尔维亚。怎么了?”
“我能见见你吗?你能到我住的地方来吗?”
我正要说自己有多忙,这时她加了一句:“我确实需要见你。”
我看了一眼手表。如果我让默提·舒尔曼去参加研讨会,我就可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还能赶得上和埃维的约会。我建议5点钟,她同意了。
这是一个很暖和的2月下午。我需要新鲜空气,需要整理自己的思绪,因此便步行到在第5大道和68街处他们的楼顶套房去,心里一直在纳闷她会对我说些什么。
以及以后我能不能把一切告诉埃维。
一个身穿黑白相间制服的意大利女佣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