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还是细节老六
进的盟军,以非常吃惊的态度收听了这则消息。
新闻发布两天后,巴黎解放的新闻发生了。没有人能抢在科林伍德之前。
利益
德国军事情报局特务鲍比·本德对盟军的联络人一一指出了通向巴黎各条道路上德军的每一个设防工事。这位一度风度优雅的花花公子一甩他发白双鬓的头发,咽下最后一口威士忌,对面前的年轻人说:“如果说我刚才透露的一些情况使你感到惊异,那是因为我真诚地相信这符合我的国家的最大利益。”
然后他把枪套解开,交给身边的法国人:“现在,我认为自己已是你的俘虏了。”
法国人告诉他,他没有时间,要到明天才能把他带去当俘虏。
按照鲍比·本德指点的路线,盟军攻进巴黎。在24小时内第二次,他向那个法国人投降,这次,对方接受了。
误伤
拉莱·凯里中士许诺要做第一个进巴黎的美国兵。他开着吉普超过战友,向圣克卢桥直冲过去,高兴得大声欢叫。在桥的另一头,消防员让·大卫看到这驾奇怪的车辆,那钢盔,那制服,以为这些人只能是德国兵。他端起毛瑟枪,把弹匣里的子弹一口气都打了出去。凯里被击中六枪,流着血掉到人行道上,距离巴黎的市区界线还差五十码。
凯里被送到玛塞尔·托马斯的药房。他告诉周围人“不要责怪”大卫,并把口袋里的香烟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三天后,充满悔恨与悲伤之情的大卫带着一瓶酒来医院探视了他。
瘫痪的凯里被送回美国,仍与托马斯小姐保持着联系。一年后,他死于这次受伤。在写给托马斯小姐的最后一封信中,他说:“我们帮助了一个了不起的民族,我将永远把你铭记于心。”
学问
法军第二装甲师的“西蒙号”坦克在攻占星形广场。指挥员保尔·基尼翁中尉用战地望远镜看准一辆德军坦克,向炮手罗伯·马迪宣布射程:1500米。马迪校准大炮上的瞄准器的射程后,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基尼翁,便将瞄准器又转了三格,把射程定在1800米——马迪是巴黎人,他记起自己很久以前在法国最通用的《弗尔莫年鉴》中读到,香榭丽舍大街从凯旋门到方尖碑之间的距离是1800米。
马迪开了炮。
年鉴是对的。他的第一炮就打中了德军坦克。
“谢天谢地,要是我的发射向右偏两米,纪念碑就被我打掉了!”马迪说。
钟声
盟军的坦克开进了巴黎,抵抗运动组织广播号召所有教区的神父敲响教堂的钟。四年来一直沉寂无声、没精打采地挂在那里的巴黎各教堂的钟一个接一个响了起来,从城市的这一头到另一头。几分钟之内,首都的整个天空都震荡着庄严的钟声合鸣。巴黎人在黑暗中听着钟声,泪流不止。
但是,十三岁的塞维尔没有听到自己教区的圣菲利普·杜·卢尔教堂的钟声,他十分愤慨,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教堂执事,电话总是占线。几天后,在为巴黎解放望弥撒的时候,这个愤怒的少年知道了个中缘由。神父在开始讲道时说:“我要感谢打电话叫我敲响钟声的所有人,我也想提醒你们,那天晚上你们在兴奋之中忘记了一件事:圣菲利普教堂的钟楼上没有钟。”“没有比我们大伙捐钱买钟更合适的了。”神父建议道。
他们就捐了钱,如今圣菲利普教堂的钟楼每天都会响起钟声。
惜命
巴黎的德军投降后,仍有零星的德国兵负隅顽抗。哈里·莱特霍尔德少校逃脱了被俘,躲到协和广场海军部三楼的角落里。他听到广场上群众的欢呼声,偷偷朝外望去,看见一辆黑色敞篷汽车开进来,后座上是一位法国将军。
打死一个法国将军不失为结束他的战争的杰出办法。莱特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