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庄妃诱降
有别于中原美女,另有一番妩媚,一番娇柔!
这个美女即是庄妃,已改成民女装束,因此更加充满了青春和诱惑。其实,她早已看到了洪承畴的反应,但佯作不知,继续低头弹奏,她轻舒纤腕,五指勾挑,弹得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直到一曲终了,方盈盈站起:“惊扰洪将军了!因怕您孤身寂寞,特来陪伴。”
庄妃见洪承畴虽无回答,但也没有敌意,便又款款说道:“听闻洪将军通晓诗文,深谙音律,民女班门弄斧,献丑了!”
“不,琴声潇洒,指法娴熟,姑娘定是个中高手!”
“我是来为将军送行的。”庄妃道了个万福,“我仰慕将军的高风亮节。知将军身陷囹圄,不久于人世,特献上一曲,为将军送行!”
“我不怕死。为大明而死,死得其所。”
“难道将军真的没有一点牵挂吗?听说洪将军有年过花甲的老母,风烛残年,你走之后,谁来孝养她老人家?将军是名闻天下的孝子,你想过白发亲娘倚门望儿归的情景吗?”
庄妃的柔声述说,入情入理。她偷眼注视,见洪承畴已被她打动,眼角闪烁着泪花,便进一步娓娓说道:“我听说将军闺房中有结发的妻子,偏房中有娇美的爱妾,你想过,她们将要空守闺房的凄苦吗?还有,你能忍心舍弃那个刚刚为你喜添贵子的妥娘吗?”
“什么?妥娘生的是儿子?”洪承畴心头一震,他一把抓住已走到床边的庄妃,眼中闪射出多日来少有的激动。庄妃一任洪承畴抓着自己,好像不曾知觉一样,并不躲闪,而是轻声反问:“战俘营中,有一位叫洪升的人,洪将军可认识?”
“那是我的管家。”
“他本来是跑到松山,为你报喜的,但不想遇到你们兵败,被俘了。”庄妃抬起眼来,直视着洪承畴:“你想见见他吗?”
洪承畴心中一动,虽没有说话,但已没有了过去的威严。
庄妃见时机来临,起身从桌边的竹篮中取出一把玉壶、两只酒盅,放在床头小几上:“洪将军已决心一死,小女子不敢让将军坏了名节,知道将军绝食明志,未敢带一茶一饭。这是送行酒,与绝食并无妨碍。不知将军平时嗜酒与否,但临行前的一杯酒,是万万不能推辞的。”
洪承畴本早已饥渴难挨,见庄妃如此可爱依人,便不再坚持:“有美人陪伴,本帅就饮了这杯断头酒吧!”
庄妃递过酒来,洪承畴因多日绝食,身体孱弱,以致双手抖得利害,竟将酒洒了一身,洪承畴连忙掏出手帕揩抹。庄妃见状,也拿出香巾为他揩擦。庄妃又重新递上酒来,送到嘴边,并用手臂托着洪承畴,喂他一杯杯地饮下。
庄妃一面喂送,一面将洪承畴扔在地上的锦被绣枕拾起来,垫在洪承畴的身后。
当庄妃正暗自庆幸自己大功告成,以为自己的温情柔语已使洪承畴的冰山解冻、融化了的时候,洪承畴却将她一推,突然开口了:“美人儿,我不问你是谁,回去向你的主子复命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想要我这堂堂天朝大臣,去向你们那鞑靼王子俯首称臣,除非是海枯石烂,日月倒行!”
洪承畴的这一番话,说得庄妃竟呆若木鸡。
庄妃返回永福宫时,皇太极正焦灼地等在那里。待他听完庄妃的禀报后,沮丧说:“他这么说?看来,爱妃又是白白辛苦了一趟。”
“不。”庄妃沉思地,“回来的路上,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此行不虚。洪承畴虽未言降,可他已经不想死了。再说,他明知那不是酒,而是参汤,他仍一口口地全喝了!还有我说到老母爱妾时,他眼中的泪花;给他捡起锦被时,他的未置可否;以及酒洒在他袍子上时,他掏出手帕去擦,试想一个真心想死的人还会爱护一件衣服吗?”
皇太极见庄妃分析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