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庄妃诱降
效命?给异国屈膝?这岂不辱没了你的祖先。你的先祖范仲淹,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名传千古,一代名相,何人不尊?何人不敬?他曾多次出使北辽西夏,气节凛然,不向异族折腰。你吃的大明粮,喝的大明水,却屈膝事敌,岂不羞杀你的先祖?”
如此挖坟掘祖的兜头一顿唾骂,似乎也早在范文程的意料之中。一任洪承畴肆意挖苦羞辱,范文程依然没有恼怒,依然平声静气:“亨九兄,此言谬矣!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明朝腐朽不堪,败亡指日可待。崇祯宠幸宦官,厂卫横行;官府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整个国内盗贼蜂起……而我大清皇上圣明,国运鸿昌,大业须臾可成!”
洪承畴不待他说完,便厉声打断地:“范文程!我也知道一句古语,叫一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我宁可与大明同亡,也决不与大清同在!”
“亨九兄,难道你就不记取袁崇焕的教训?”范文程停顿了一下,拿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视着洪承畴,一字一眼地说道,“他督师蓟辽,屡建奇功,先是炮伤我先王,后又重创我皇上,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被昏君给杀了!”
“那是中了你们的反间计。”
“为什么会中反间计,不恰好说明崇祯不信任手握重兵的战将吗?不恰好说明崇祯不是明主吗?为这样的皇帝效忠殉死,值得吗?”
“人各有志。我决不负大明皇帝的重托,也不负大明百姓的期望,我生为明臣,死为明鬼,决不失节事敌!”
“为昏君、为佞臣、为腐败,就这样白白断送一条英雄的性命,岂不令人惋惜?”
洪承畴大声吼起来:“范文程!任你伶牙俐齿,怎奈我心如铁坚!你已尽心了,回去向你的大清主子交旨请赏去吧!”
洪承畴说完,重又躺下闭上了眼睛,再不理睬范文程。
范文程望着头枕着一摞书,顽固不化的洪承畴,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他竟如此执迷不悟!”皇太极听完范文程的禀报之后,一边感叹,一边走进了庄妃所在的永福宫。
庄妃迎上前来,见皇太极神情低沉、口中念念叨叨,连忙问道:“皇上,你在说谁?”
皇太极摇头慨叹:“洪承畴呗!范先生苦口婆心,晓之情理,竟也碰壁而回。”
“既然如此,还留他干什么?送他一死,也给不降者以警戒!”
“杀,当然容易。”皇太极仰天叹道,“若是杀能了事,何至等到今天?”
庄妃一怔:“皇上,洪承畴对我们大清,真的那么重要?”
“如能招降,等于我大清又增添了两旗兵马!”
当晚,皇太极就寝于庄妃的永福宫。
皇太极和庄妃并排躺在床上。夜已经很深了,皇太极昏昏欲睡,可庄妃依旧睁着眼睛。
“皇上!”庄妃轻轻地叫了一声。
皇太极翻过身来,睡眼惺忪地问:“爱妃有何话说?”
“请问皇上,洪承畴家中尚有何人?”
这些天,皇太极因一直思虑、琢磨洪承畴之事,故对洪承畴的家庭了然于胸:“据明朝降将说,他家有高堂老母,还有多房妻妾,因洪承畴自命风流才子,嗜好声色,他的妻妾均艳丽如仙。第五房小妾,名唤妥娘,原系青楼院主,对其更是宠爱有加……唉,你问这些干什么?”
皇太极说着,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来,疑惑地望着庄妃。
翌日夜晚,三官庙内。
洪承畴依然闭目躺在光板床上。睡梦中,隐隐听到悠扬的琴声,如击碎玉,如鸣银筝。
洪承畴睁开眼睛,只见屋中坐着一位花容月貌的丽人,正在弹拨一张古琴。洪承畴不由坐了起来,惊诧地望着这艳如天仙的塞外丽人,她秀媚冶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