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最后目光停在骊姬身上,骊姬见晋献公清醒了些,立刻停住哭哭啼啼扑向晋献公。
晋献公说:“唉,看来寡人这回是真的过不了这道坎了!事到今日,寡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卿与奚齐啊!”说完,不停地咳起来。骊姬拭泪,赶忙上去为晋献公捶背。
骊姬说:“国君百年之后,必定有一帮人要对妾发难,妾和奚齐可怎么活呀!还不如和国君一起死了算啦!”晋献公知道她的心思说:“说什么混话,寡人还没有死!”言毕,又一阵猛咳。
骊姬说:“是妾不好!”说着伤心地恸哭起来。
晋献公说:“别哭啦!那寡人就立奚齐做世子。速召荀息大夫!”
在秦国后官弄玉又见长了。穆姬手拉着弄玉在宫殿内走动。等穆姬一松手,弄玉伸手去抓高处的烛台,吓得穆姬赶紧把弄玉拉过来。这时,秦穆公和百里奚悄然走进来。
秦穆公干咳了一下,穆姬抬头说:“夫君归来了。”
秦穆公说:“嗯。”
穆姬说:“出什么事情啦。”
秦穆公和百里奚对视一下,无言以对。
秦穆公说:“晋侯病危啦。”
穆姬说:“啊!”
秦穆公说:“寡人也是刚得到消息。”
穆姬说:“妾要回去,妾要再见君父一面!”
秦穆公摇摇头说:“唉!”
百里奚说:“夫人,晋国局势十分复杂,眼下还不能前去。”
秦穆公说:“是啊,晋国是一个漩涡,夫人到晋国就能把秦国也拉进去啊!”
穆姬说:“君父哇——!”听着穆姬恸哭,秦穆公也暗自伤神。
晋国穆姬记挂着她的父亲,可却没有法子回到晋国。
在晋国晋献公寝宫,晋献公从卧榻上伸出干枯的手,示意自己最信任的重臣荀息到跟前,然后吃力地牵荀息的手。
荀息说:“国君,荀息在这里。国君有何旨意?”
晋献公说:“喔,啊!十数年来,卿与里克一直是寡人最信得过的大夫。”
荀息说:“是,国君!”
晋献公说:“可里克因为世子申生而与骊姬构怨。里克刚强有余,而柔韧不足,难以托付大事!所以……”
荀息说:“国君待下臣之恩,真乃天高地厚。荀息来生结草衔环以报万一。”说完,荀息跪地稽首。
晋献公说:“寡人自知时日不多。可是,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晋献公声音微弱,荀息赶紧附耳聆听。
荀息说:“国君,慢慢讲。”
晋献公说:“寡人,寡人意欲让奚齐继位。”
荀息说:“什么?!”
晋献公说:“意欲让奚齐继位,此事托付于大夫。卿按照寡人的意思,赶快拟诏。”
荀息说:“哦,臣这就草拟诏书。”
晋献公说:“寡人即位以来,四处征战,使晋国国力大增,几无憾事。早年,寡人驱逐重耳和夷吾这几位公子。名为避免子嗣之争,却也只是稳定国家社稷的权宜之计。可如今……”
晋献公气力已经难以为继,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一下。
晋献公说:“驱逐重耳兄弟,寡人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寡人用意在于避免同室操戈,祈望祖庙安定。寡人对权力之争,厌倦已极!可荀安之策只是稳定社稷的权宜之计,争斗只是时间而已啊!寡人死后,重耳和夷吾兄弟俩定要回来。奚齐尚幼,那骊姬又得罪晋国人太多。寡人要你承诺,务必像生前对寡人那样来辅佐奚齐。”
骊姬在帷幕后偷听,官闱里面传出来铿锵话语说:“老臣必竭诚尽智,辅佐新君!”
晋献公说:“晋国祖庙祭祀的香火能否延续,全赖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