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朝自己连连扇耳光,边扇边说说:“叫你嘴贱!该死,你真该死!”香霁把脸扭到一边,不愿意看。旁边的仆人赶紧上前拉住弦高,制止他的失态。
轺车停在路边,弦高用手替神态恍惚的香霁整理了一下外边的披风,然后,独自朝岑纲大夫的墓走去。
弦高对着岑纲的墓站立,弦高暗自在内心念叨:百里奚,让我弦高走到今天这步甲地,让香霁差点送命。我弦高对老师你发誓,要让百里奚付出代价!
路上,轺车在路上颠簸着前进,后边跟着两个仆人。车上,弦高抱紧香霁,唯恐香霁再跑了。
弦高说:“咱回郑国,生意也不做了,好吗?”残阳下,一辆轺车载着弦高和香霁,摇晃着朝郑国驶去。
此时,晋献公决定参加这次齐国召集的会盟,虽然他觉着委屈,可现如今晋国的影响没有齐国影响大。野外的道路很坎坷,风尘滚滚,飞沙肆虐,轩车艰难地往前行进,后边担任护卫的一支身着铠甲精良的晋国军队紧紧跟随,铠甲长戟整齐威严,没有丝毫懈怠。大夫荀息掀开帷幕探视,只见晋献公躺在车内面色蜡黄,不停地喘气。
晋献公说:“寡人愈想愈觉得不是滋味。齐侯不再将晋国放在眼里。唉!”
荀息说:“国君,不用动怒,身体要紧。等国君身体复原再说。”
晋献公说:“回去,齐国不去了!”
荀息说:“什么,不去了?”
晋献公说:“嗯,寡人决定不去了。”
荀息说:“是。掉转马头,归国。”
兵十大声往下喊说:“掉转马头。”车队戛然而止,发出一阵骚动和马的嘶鸣。
路太难行了!车继续在颠簸巾行进,车内晋献公唇干到皲裂程度,病情加重。荀息掀开车的帘子,递上一个陶质的饮器。晋献公颤抖着接过来,大口狂饮,水随不听使唤的嘴角不断溢出,胡须上挂满了水滴。
车在缓慢行进,荀息紧随。荀息不安地掀起帷幕,往车内探看。从车内传出晋献公的问话说:“哎,荀息大夫,此处距离齐国还有几日的路程?多久能到齐国呀!”
荀息说:“国君,我们这是在归国的路上,齐国不去了。”
晋献公说:“哦,齐国不去了?嗯,对,归国,赶快归国!”看到晋献公病得神情恍惚,荀息伤心地放下轩车的帷幕,自言自语说:“唉,英雄气短啊——”车继续前行。车下,荀息以袖拭泪,抬头示意让轩车继续上路。
日暮时分,远远望去,苍茫大地,大轩车行进在一弯曲小路上。晋献公的大轩车摇晃着前行,就像一叶扁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给人以风雨飘摇的感觉。
晋国都城绛城终于到了。此时的晋国宫殿内外弥漫着焦虑和不安,群臣在宫门外站了一片,大家议论纷纷,等待宫内传出的消息。荀息情绪低沉地出来了,好像没有看到大家似的,一个人只管自己走路。
众大夫说:“国君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这是怎么啦?”
荀息头也没有抬说:“去齐国会盟,一路上风餐露宿,加上内心郁结,染上了寒症。”
里克说:“哼,葵丘会盟,肯定又是骊姬蛊惑国君,让国君远途跋涉到齐国会盟!”
荀息说:“里克兄不要猜测,国君中途的确劳顿,与他人无涉。唉,国君年迈了,也不知能否顶得住啊!”
众臣说:“什么?!国君他?”荀息摇头,不忍说下去了。
里克说:“啊,那不行,我们要传太医,知道国君的病究竟如何?”
有人耳语说:“晋国世子的位置还虚着哩,晋国的前途堪忧啊!”
帷幕重重的晋国晋献公寝官内,晋献公已经气息细弱,弥留之际猛然清醒过来,显现回光返照。两眼四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