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宜于沏茶,沏出的茶芳香异常,饮之醇厚,经久难忘。”
“怪不得看过后,就觉得此壶绝非等闲之物。”
接着邓廷桢转头又问:“此壶从何而来,莫非又有人有求于我?有什么话儿你就直说吧,我看看又是何事?”
“爹,孩儿怎敢又打您的主意。这九龙嬉戏夜光壶乃是副将韩肇庆大人让孩儿转交给您的,他说素来听说爹您酷爱此物,故而送来这壶略表寸心,以报您栽培的大恩。孩儿见韩大人心胸坦诚,就替您收下此物。爹,您看这壶如何?”
“好倒是很好,只是此物实非邓某所有,你虽然把它留下,但却受之无辞,你就把它送回吧!”
“爹,既然您喜欢,他又主动送上门来,就不要推辞,收下它吧。”三公子劝道。
邓廷桢又瞧了瞧九龙嬉戏夜光壶,玲珑剔透,十分惹人喜爱,就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此物先放在我这儿,我欣赏完了再还他,你看可好?”
三公子一听,当然也很高兴,就道:“这样甚好,那么孩儿这就去给他回话。”
说完,叩别邓廷桢,又向广东巡抚怡良道了别,然后转身出去了。
“邓大人真好雅兴,下官还不知道,有机会定要向邓大人讨教一二。”三公子走后,怡良笑吟吟地说。
“怡大人过奖了,邓某除了看戏外,闲时摆弄摆弄罢了,对此行也只是略知皮毛,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让怡大人见笑了。”
“邓大人谦虚恭让,令下官佩服,天色也已不早,下官也该告辞了。”
说着,怡良起身便准备离去。就在这时,邓府管家急匆匆地进来,到邓廷桢跟前小声地说:“按察司王大人昨夜上街查访,又抓住了几个烟贩,他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邓廷桢思忖一下,说:“这并非什么大事,你把韩大人喊去,让他去办好了。”
“是,老爷。”管家应声出去,随后广东巡抚。怡良也走了。
三月的天气,远在北京城的皇宫还有些寒意,独自住在养心殿东暖阁的道光也感到有些冷清。
林则徐南下广州处置海口事件,这一去已有一个多月了,现在也应该到广州了吧,望他不负朕之所托才行,朕对他恩宠甚高,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这日,道光批了几件奏本,又尽是鸦片之事,于是就想到钦差大臣林则徐,这几天也不见音讯,不知到了广州没有。
“小喜子,去把穆彰阿大人找来,朕有事问他。”
小喜子应声就去,没多久,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就来了。
“皇上召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朕这几天没听到林则徐的消息,很是焦急,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穆彰阿,你年岁大了,不必太拘礼,朕赐你坐下说话。”道光看见穆彰阿低着头,垂着腰,恭敬地站在红毡毯上,于是就说道。
“谢皇上。”
然后双手垂着坐在离御榻不远的椅子上,道光这时已从案边起身,在御榻上坐了下来,接着就问:“林则徐现在到了广州没有?朕想到他离京时所发传牌就深为感动。沿途中,不住驿站,不糜州府宴请,林则徐真不愧为一代忠臣,估计这次处置海口事件也不会令朕失望。”
“皇上所说极是,林大人所发传牌甚是得体。不过据臣所知,林大人现今还未到广州。前几日,听说他刚到梅岭,还未入广东,照行程现今可能还未到广州。”
“怎么近乎两个月了还不到广州,朕实在是等得心急了,两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到广州,怎么他的行程如此之慢呢?”
“也许林大人在路途中有事耽搁了几天也未可知。”
道光听后,有些不悦,可在臣子面前又不便表露,缓缓地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