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了我们。”
“话虽这么说,等到林则徐来后,怡大人,你我还是要小心从事,以免节外生枝惹出麻烦。他毕竟是钦差大臣,你我人在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了。”邓廷桢遗憾地叹了口气。
怡良听出他话外之言,就说:“其实想起来也真够气恼的,邓大人你身为两广之首,处理两广一地军政要事,但这个林大人一来,岂不说明我等办事不利么?”
“没办法呀!既然皇上都已下令,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切只有等林则徐来后观察观察再说。”邓廷桢心有疑虑,伤感地说。
怡良见触着邓廷桢伤感的地方,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
“邓大人,这些日子可曾到浣绿楼看戏么?”怡良和邓廷桢素来喜爱看戏,所以问道。
“唉,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看戏呢。今非昔比,往日总还有随心所欲的时候,闲时看看戏,听听书,再摆弄摆弄几盆花,以为如能这样安享晚年,实乃平生之快事。现在却不同了,哪里还有机会看戏,整日都围着鸦片转,没时间呀!”
说着,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
“邓大人,你年岁已大了,不必再忙忙碌碌的,有什么事吩咐下去,还不是一样?”
“交给下边的人做,自己当然可以省出些时间。但是如果不亲自动手,不亲眼看着,心里就总觉得不踏实。”
“邓大人尽忠职守,实令下官佩服,但也该为自己考虑,听说明日在浣绿楼又要上演一部好戏,如果邓大人愿意,下官愿陪同前往,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明日不知能否有空,到明日再说吧!”
邓廷桢所想当然是指关于鸦片之事,继而他又想到了皇上在林则徐还在南下途中时候,传到广州的圣旨:“……林则徐到粤后,自然会遵旨尽力查办,以清弊源。着邓廷桢等振作精神,绝不可观望推诿。……该总督当更加勤奋,尽除成见,应分别办理的各尽己责,应协商办理的会同奏报,趁此大好机会,力求从前过失积习永降,断绝根株。想卿等一定能体谅朕的用心,为中国消除鸦片大害也!”
邓廷桢知道,皇上这是在敲山震虎呀!皇上都这样说了,他邓廷桢又怎能不尽心职守呢。
正想着,一位年轻公子推门进来,手捧一个匣子,对邓廷桢说:“爹,你猜孩儿手里拿的是什么?”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那个匣子。邓廷桢一愣,然后装作气愤的样子,说:“这么大了还如此没规矩,成何体统,怡叔叔在此,你还不快快拜见。”
那年轻公子连忙把那个匣子放在邓廷桢身边的茶几上,又转过身来朝怡良深深一揖,道:“怡叔叔好。”
怡良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那公子的手,仔细端详他,笑吟吟地说:“几日不见,三公子长得愈见清秀俊美了,三公子年方几何呀?”
“回怡叔叔的话,晚生今年二十岁了。”
“在何地读书呀?”
“晚生现于广州学海堂就读。”
“怪不得怡某多次前来,却很少见你呢。”
怡良说着,又坐了下来,三公子见他已坐下,就回到邓廷桢的身边,对邓廷桢说:“爹,快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一定喜欢。”
“哦,真的吗?我倒真的要看看我儿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好东西?”说话着就打开了那个匣子。
邓廷桢打开一看,一件瓷器坐在里面,拿出来仔细端详,是个茶壶,壶体釉黑,却凸凹不平,隐隐约约似觉有龙相戏,体态优美,造型典雅。
三公子见父亲看得入神,心里非常高兴,忙解释:“此壶名曰九龙嬉戏夜光壶,乃宋代皇室珍品。这壶表面看来,虽凸凹不定,并无多大差异,然而在夜间则不同,可见它通身似有九龙戏珠,活灵活现。此外它最